她沒想到流冰這害人的東西是給她的,她還以為是給仇人做的,結果仇人是她自己。
“我還不餓,你吃了嗎?不如你先嘗嘗?”她當然要拒絕,畢竟大病未愈,她不想在藥廬常駐。
流冰搖搖頭,這藕是稀罕物,他好不容易從禦膳房托人拿來,給自己太浪費了。
“我親手做的,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,我聽見你說想吃糖藕,特意……總之你先嘗嘗。”流冰将碗推到應青蕪身旁,拿筷子夾起一塊吹了吹送到應青蕪嘴邊。
應青蕪騎虎難下,見流冰如此不好推脫,視死如歸的咽下。
她吞咽極快,還沒嘗出味道已然下肚。
“怎麼樣?”流冰期待的看向應青蕪。
“不錯,隻是我沒什麼胃口。”應青蕪點頭,可讓她評價味道,她卻說不出。
畢竟是鹹是甜是苦是辣,她一概不知。
當她不知如何回答時,扁承德從内閣走出,問流冰哪裡來的藕。
他知道冬日難得藕,說這話也是提醒應青蕪珍惜。
畢竟流冰比洛輕銘心思純善的多。
流冰支支吾吾的比之前還猶豫最後說了句旁人給的。
“這可是稀罕物。”扁承德說完轉身又進了内閣。
哪怕應青蕪再馬虎也明白扁承德的用意。
她盯着那碗糖藕猶豫着要不要下口。
“沒胃口就算了,你現在需要修養,不好多食。”流冰見應青蕪沒什麼精神,要撤掉糖藕。
應青蕪下意識地護住,将碗攬住時她自己有些震驚。
更為震驚的是流冰,他瞧見應青蕪腕上的傷口,一下子停下動作。
他怕傷了應青蕪。
應青蕪發現自己的傷口,割傷和燙傷交織,看着駭人。
她垂頭不語跟着緊了緊袖子。
“是誰傷你?”流冰想不通,這麼好的姑娘怎麼有人下得去手?
應青蕪搖搖頭才回答:“沒人傷我,是我自己學藝不精。”
确實如此她沒騙人,是她自己着了舒晚櫻的道,與人無尤。
“你和我說,以我的身手沒幾人能傷我,我替你報仇,反正已經……”流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,趕緊住口。
可話已經說出去,自然引起應青蕪的懷疑。
“已經什麼?”她追問流冰。
流冰哪裡能說?他本就不希望應青蕪因為此事欠他。
“已經在你這兒騙吃騙喝,自然得做些事。”他邊說邊笑,好似真有這麼回事。
此舉引得應青蕪的白眼,說他就知道吃喝。
流冰面上笑着,心裡卻慶幸沒說漏嘴。
扁承德在内閣聽着,長歎口氣。
真是癡男怨女,可惜注定辜負。
随着門被打開,茯苓走了回來。
原來是藥爐壞了,讓她等會再煎藥。
茯苓說完内情,目光落在瓷碗上。
她秀眉微蹙,小臉氣鼓鼓的呵斥流冰:“不是說别給姑娘吃這個嗎?姑娘傷還沒好,這黑乎乎的能給姑娘用嗎?”
茯苓護主,再加上應青蕪有些地位,她自然沒給流冰臉面。
流冰茹毛飲血這麼些年,哪裡會有小姑娘敢對他吼,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對于涪陵的态度,應青蕪也愣在原地。
眼看自家主子不發一言,似乎是受了委屈,茯苓更為起勁。
“别看是你親手做的,是不是害主子還不一定呢!”她話音剛落走到桌前想端起來倒掉。
應青蕪這回确實明白是怎麼回事,糖藕真是流冰親自做的,這藕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。
她吩咐茯苓去催催,讓他們快些煎藥。
等茯苓走後轉頭問流冰:“說說吧!怎麼回事?”
“我在門口守着,聽見你想吃糖藕,才找人拿了些,頭回做難免味道差了些。”流冰說着,有些愧疚的撓撓頭。
她覺得茯苓說的沒錯,這東西确實不能給應青蕪吃,他端起碗的瞬間被應青蕪攔下。
“放下吧!之前有些燙,現在溫了剛好。”應青蕪拿起筷子,剛夾起一塊也被流冰攔住。
流冰搖了搖頭讓應青蕪别吃,他出去給她買便是。
他摸了下碗邊,是冷的,怎麼可能還溫着?
應青蕪也搖搖頭,她提起筷子要跟流冰較勁,笃定自己身上有傷,流冰不會使力。
果不其然,流冰見她執意如此,當即放下手随她去。
“外面可買不到這麼好吃的糖藕。”應青蕪說着又吃了幾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