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!主子!”綠瑩見應青蕪在臉上抓來抓去,臉上現出幾道血痕,趕忙出言阻止。
可應青蕪像是沒聽見,依然自顧自的抓着。
好似隻要她動手,隻要她力氣夠大便能消去這些難看的疤痕。
最後是小安子和綠瑩合力将人擒住,應青蕪才停下動作。
她看向綠瑩,眼中閃過慌亂,似是問綠瑩怎麼辦。
綠瑩明顯比應青蕪更慌張,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,手也跟着顫抖。
小安子欲言又止最後沒說什麼。
“退下吧!本宮自有法子。”應青蕪發現指不上他們,隻有自己想辦法。
眼下隻能用易容的法子遮住疤痕,她拿出之前的脂粉在臉上塗抹,在疤痕處添上貼面和花钿,遮不住的多塗脂粉。
她梳妝過後喚綠瑩進門,綠瑩驚得說不出話,之前看的清楚的印痕,如今卻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“主子,這是……”綠瑩被小安子推了下,沒等到應青蕪的回話,趕緊替主子換衣。
今兒寒年節,和平日不同,需要去祭台拜祭。
說是拜祭,還不是她們相鬥的時候,若是往常倒好,如今這般怎麼能豔壓群芳。
她在袖子裡藏了塊面紗,以防被人算計。
夫君事忙顧不上她,她隻得獨自前去。
綠瑩一臉擔憂,就差把有問題寫在臉上,氣的應青蕪差點發作。
可眼下不好内讧,她瞥了眼綠瑩正打算提醒,小安子卻開了口。
“主子莫要忘了香囊。”他雙手奉上香囊。
應青蕪沒有接,綠瑩離得近正好把香囊挂在應青蕪的腰間。
“還算機靈。”她懶得和綠瑩計較,若是事事都要計較怕不是會被氣死。
應青蕪說完起身出門,将二人甩在身後。
綠瑩死裡逃生,長舒口氣拍了拍小安子的肩膀,然後跟在應青蕪身後。
見綠瑩無事,小安子也松了口氣,恭敬地走在後面。
應青蕪沒想到自己和淑貴嫔同時進門,她微側過身搶在淑貴嫔的前面。
之前被欺辱至此,也不在意是否會暴露身法,她微微往前帶了幾步,像是不得已才先進門。
“今兒這麼好的日子,姐姐該不會同我計較吧!”她笑得無辜,像是無心之過。
沒等淑貴嫔開口她往後退一步迎人進來,頗有大家之主的風範。
此時她注意到淑貴嫔的打扮。
雖然沒用正紅,卻用了玫紅色,頭上戴的不是寶石步搖便是金簪,比起之前的綠孔雀打扮,現在更像是披了緞子的山雞。
什麼璎珞禁步,甚至連鞋尖上都鑲着寶石墜,無一處不是富貴的。
應青蕪強忍笑意,腦子裡将舒晚櫻和之前家裡養的珍珠雞拼在一起。
“妹妹多慮了不是,你提前進門掃灰迎人,替青芝解憂,本宮高興還來不及。”淑貴嫔毫不介意,領着青芝和小太監進門。
她明白越是這會子越不能急,不然就中了應青蕪的把戲。
小太監是她今早從内務府選的人,暫且幫她撐場面,長得唇紅齒白,隻是面上一雙三角眼看着别扭。
再加上小太監名喚招華,她覺得喜慶,當即便留在身邊。
之前不受寵也沒個人伺候,如今風光可得與平時不同。
招華是個會看臉色的,立刻幫着自家主子對付應青蕪。
“不長眼的奴才,還不快謝謝應嫔娘娘!”他說完用手肘怼了怼青芝,警告她立刻對應青蕪道謝。
淑貴嫔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欣慰,總算有個能幫她做事的,不過面上絲毫沒有表露。
眼下衆目睽睽,她總不能給人留把柄,不過她緊盯着青芝,好奇她會如何做。
青芝被突如其來的發難打得措手不及,腦子裡飛快思考應對之法,可招華仍然推搡他,說她不懂規矩。
明面上是替主子分憂,實際上暗中較勁,從被啟文殿招去他便想着坐穩伺候的職位,剛好機會送上門,他不能浪費。
都知道招華是淑貴嫔新養的一條狗,如今不過是狗仗人勢亂咬人,可淑貴嫔偏偏吃這套。
招華機靈,推搡幾下便退到淑貴嫔身後,剩下如何做都看青芝的。
青芝左右為難,她才說不能害應青蕪,隔天就把人拖下水,這怎麼好?
應青蕪見青芝默認,本就熄滅的火焰如今更是連灰都瞧不見,意識到青芝幫不上忙,她必須為自己破局。
“丫頭不過幾歲,能懂什麼規矩,若是姐姐不嫌,妹妹親自教教她規矩。”她笑着看向淑貴嫔,餘光瞥見綠瑩和小安子被擠在門外,真是什麼臉都丢盡了。
“可能是這丫頭與妹妹投緣吧!”淑貴嫔自然不會讓應青蕪越俎代庖,她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青芝,示意人站在身後。
她沒想到說完這話應青蕪面色一沉,緊接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,再次恢複原有的姿态。
“與人為善是根本,姐姐不會不懂吧!”應青蕪實在是不想孤軍奮戰,哪怕他們幫不上忙也得進來充場面。
這時她發現太監宮女的身前站了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