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冰難掩得意,聲音帶着自豪:“當然,不過你可别拿太多,這可是我将來要娶媳婦的錢。”
“知道了,地鼠夫婦是吧!”應青蕪不客氣的回嘴,示意他安心。
流冰相信應青蕪,而應青蕪注定會辜負流冰的信任。
應青蕪本來隻想拿些銀子,最多拿些沒見過的寶貝,可當她發現秘藏閣的鑰匙後,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。
我就碰一下,應該不會出亂子,她用手摸着鑰匙,暗中記下鑰匙的形狀又放了回去。
随意拿了些銀票便回了流冰的住所。
“喏,你的鑰匙。”回去後将鑰匙還給流冰。
流冰沒打算收回,轉念一想若是丢了什麼物件别算在應青蕪頭上,幹脆收了回去。
應青蕪再流冰這兒得了好處,倒是沒再冷着臉,反而多說幾句,将之前的不痛快抛擲腦後。
而洛輕銘此時被告知淑貴嫔的宮女青芝死了。
死個宮女而已不是大事,隻不過發生在寒年節後,又是啟文殿的人,這就有些蹊跷。
因此他特意去啟文殿走一趟。
淑貴嫔提前燃過熏香,一是為了掩蓋味道,二是熏紅了眼看着像是那麼回事。
見洛輕銘時,那顆眼淚再眼眶裡存了好久,正巧落下。
洛輕銘雖不喜淑貴嫔卻對此十分受用,忙問她怎麼回事。
“嫔妾的婢女死的不明不白,嫔妾害怕。”淑貴嫔用帕子擦去眼淚,看着多了分柔弱。
洛輕銘将人攬進懷裡哄着:“晚櫻不怕,萬事有朕在。”
他說這話那會微微慌神,有那麼一瞬間似乎回到皇兄在位那時,自己也是對着程素衣承諾,最後沒有一個字做到。
舒晚櫻不是程素衣,他心裡清楚卻無可避免的淪陷。
淑貴嫔聞言,擡頭從洛輕銘懷中鑽出。
“陛下說的可是真話?”她手裡捏着銀鈎,隻等洛輕銘的回答。
洛輕銘點頭應下,緊接着淑貴嫔的拳頭近在眼前。
淑貴嫔攤開手掌,裡面是個精細的物件,用料像是銀。
“回陛下,這是嫔妾在青芝的衣物上找到的,這蘭花形狀的銀鈎是應嫔的物件,此前她戴過這種耳墜。”不等洛輕銘問話,她搶先說出。
洛輕銘拿起銀鈎細瞧,面上在考慮銀鈎的主子是誰,實際上他在分析淑貴嫔的話。
青芝慘死,以應青蕪的本事殺個人,不至于這麼耗費心機還留下把柄。
“陛下!青芝說過自己沒病,怎麼會突然死于咳疾,而且是急症,定是有人要害她。”淑貴嫔瞧洛輕銘不信,自己趕緊補充。
“晚櫻可有其他證據?朕自然是信你的,隻是沒有證據難堵悠悠衆口。”洛輕銘一副為難的模樣,等着舒晚櫻的後話。
他雖然不信應青蕪會大費周章殺個婢女,但舒晚櫻也沒必要布大局殺自己的人嫁禍,更何況之前的事情來看,青芝是幫舒晚櫻的。
正當洛輕銘考慮時,淑貴嫔拿出所謂的物證。
是幾張面額不大的銀錢,仔細嗅聞,隐約能聞見蘭花香。
蘭花香是其次,決定性證據是上面竟有玫瑰露的味道。
這下真是闆上釘釘,哪怕淑貴嫔再厲害,也不會細緻到這種程度。
洛輕銘心中的天平朝淑貴嫔這邊傾斜。
“寒年節前夕她說給嫔妾拿艾果,遲了好久才回,而且身上有股香味,和這銀票是同一種味道。”見東西有用,淑貴嫔立刻乘勝追擊。
氣味是之前她聞過,覺得不對勁提前做的香,沒想到能派上用場。
洛輕銘面色微沉,将手中的銀鈎揣起,柔聲安哄淑貴嫔:“晚櫻莫怕,朕會給你個公平。”
淑貴嫔應聲,心裡卻老大不樂意。
給個公平?什麼時候給?怎麼給?
看洛輕銘這話,目前是難了。
“陛下當真不會欺騙嫔妾?”淑貴嫔隻好再推一把。
“君無戲言。”洛輕銘說着話又是恍惚,緊跟着問她:“朕明兒挑幾個稱心的,讓孫德榮給你送來。”
這話為的是岔開話題,也是給淑貴嫔的恩賞。
說的好聽是恩賞,不好聽就是補償。
可補償也是好的,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。
“嫔妾有個不情之請,求陛下應承。”好不容易有機會能找個心腹,淑貴嫔可不能讓洛輕銘把人帶來。
洛輕銘擡手示意淑貴嫔開口。
“嫔妾剛入宮那會連貼身丫鬟也沒帶,肯定比下準嫔妾的貼心丫鬟進宮伺候。”淑貴嫔低垂着頭,等着洛輕銘的答案。
不似要求,更像是審判。
“若是缺人再去内務府領便是。”洛輕銘說完起身離開,身後傳來淑貴嫔的跪安。
可他無心再管,擡手一指孫德榮立刻傳擡人來,緊跟着洛輕銘上轎,衆人直奔摘月宮。
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沒等發現便會在心中生根發芽,等察覺到時已經長成參天大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