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拿出藥粉灑在指甲上,吸引毒蟲往肉裡鑽,不過片刻指甲自動脫落,可傷口泛着黑紫,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氣味。
流冰強撐口氣,為了不讓阿陽擔心,而阿陽将筆記交給寒刃,大吵大嚷叫他放人。
此事寒刃絕不可能放人,眼下正是洛輕銘生氣的時候,若是連他都如此疏忽,等主子起了興緻,沒準會直接要了流冰的命。
主子的心思可不能随意猜測。
“先斷食兩日,算上今日,後天再來領人吧!”寒刃說完,沒等阿陽反應便直接命手下把人帶走。
流冰有些恍惚,耳邊似是有雜音,又好似什麼都聽不見。
他能感受到阿陽的聲音,與他相隔百丈,緊跟着他眼前一片漆黑。
眼下打也打了罰也罰了,那些參與者被寒刃特赦,能去飯堂吃頓好的。
此時衆人才發現已經早上,反正看守流冰也沒意思,幹脆一股腦地散了。
待人散盡,寒刃讓寒星端了碗藥給流冰,灌進去後流冰幽幽轉醒,過會又喂了碗雞湯。
“你……”他聲音幹澀,僅說了一字再沒有力氣說其他。
“我是聽哥的吩咐才來的。”寒星語氣嫌棄,動作卻沒一絲不悅。
但他也不想讓流冰感謝,聽着怪惡心的。
他喂完雞湯,說了句挺住,别讓哥的心思白費,之後便離開。
寒刃聽過寒星的回禀,直奔應青蕪在的刑房。
應青蕪被打的不輕,還全是暗傷,她眼神暗淡,直到看見寒刃才燃起一絲光亮。
許是因為不是他等的人,眼底的光亮迅速消散。
“我來吧!”寒刃從手下手裡拿過鞭子,示意人先退下。
“是。”手下立刻轉身離去,畢竟打了一夜有些餓了,剛好可以換班去吃飯。
見手下走遠寒刃才上前扶着應青蕪道:“您可一定要撐住。”
應青蕪被打的恍惚,用盡全力抓住寒刃的袖子問他:“可是他來了?”
“是,是主子命人停手的,但是您身上并無傷口,得做些明傷。”寒刃将人放在石台上,未等人坐好,隻聽見一聲得罪。
緊跟着鞭子劈啪作響,應青蕪身上多了不少鞭痕,衣服都快遮不住。
不過要做戲,她現在沒法換衣服,隻得先用鬥篷遮上。
寒刃立刻跪下,等應青蕪緩神也不敢動。
“寒隊長不必如此。”應青蕪有些虛脫,她全身使不上力,好似吊着口氣。
此時沒辦法醫治,别提多難受了。
寒刃不敢起,應青蕪也懶得管,幹脆任他跪着。
“流冰怎麼樣了?”她擡眼問寒刃。
“斷食兩日,後天被帶回去。”寒刃老老實實的回答,他看出應青蕪想擺出一副娘娘的架勢更是懶得理她,直接說自己事忙便離開。
應青蕪雖然關心流冰,但她渾身疼得厲害,現在沒人來,她能小憩一會兒。
她不知道屋内燃了安神香,睡到晚上還沒醒,最後被人叫醒。
寒刃在門内等她,還特意屏退左右,見她走過來直接跪着替她帶上鐐铐。
應青蕪被捧的飄飄然,哪裡會管流冰的死活,由人帶着回去。
不過暗傷果然不是吃素的,明明看起來沒什麼傷,打的時候也是瞬間疼痛,可此時活動确實鑽心的疼,好似深入骨髓。
走到拐角處她人塞了顆藥丸,讓她進門前吃下,她趁人不備直接服下。
直到她回了摘月宮才反應過來,自己戴着鐐铐被人看了一路。
她剛從密道走到塌前便有人在榻上打開暗扣,緊接着将她抱起,輕輕安置在榻上。
那人在應青蕪驚詫的表情中解釋道:“奴婢名叫青山,是您的替身。”
應青蕪掃了眼面前的人,不得不說确實像她,聲音也有幾分相似。
就是名字難聽了些,她叫青木,面前的人叫青山,沒必要這麼像吧!
似是察覺到應青蕪不悅,青山摘下人皮面具,跪在應青蕪的面前。
他臉上有一塊紅色凸起的疤痕,從額頭到鼻尖,整張臉看着吓人。
應青蕪瞧着青山那張可怖的臉,心裡總算是痛快了些。
她擡手撫上青山面上的紅疤,柔聲問她:“怎麼弄的?”
“是奴婢的娘不小心弄的。”青山恭敬回答,不願提起的往事又被挖了出來。
他娘不想把他賣到紅館,用藥粉毀了臉,也毀了他的一生。
“是個可憐人。”不知是藥效起了還是安心許多,應青蕪的聲音沒有之前那般虛弱,甚至帶了些愉悅。
他人的苦難果然是最好的良藥,她稍微翻了個身,身上的疼痛逐漸消退,她有些困倦。
迷糊之際感覺有人在她身上摸索,想着許是青山為她塗藥,再加上手法确實舒服,過于疲憊她倒是沒在意,直接倒頭就睡。
青山确實為她塗了藥,也确實做了些其他事。
應青蕪隻知道青山是她的代替品,卻不知道青山是個男子。
次日一早綠瑩進門被下了一跳。
“主子您這是?”綠瑩難以置信的看着應青蕪,昨兒還好好的主子,怎麼今兒臉上紅紅的,看着像是受了傷。
“退下!先給本宮拿些吃的再退下。”應青蕪餓的很,哪裡顧得上其他。
她得先吃飽再想其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