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封塵眼底亮起來,驚喜的反問她:“你醒啦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
他怕冒犯陳蘇葉,将雙手背在身後。
陳蘇葉本來不覺得,經俞封塵提醒,竟覺得身上酸疼,尤其是腳底疼的厲害。
她隻當自己走多山路導緻,見俞封塵不回答掀開被子就要下榻。
緊跟着她全身無力,好在被俞封塵抓住。
俞封塵因為舊傷未愈,加上這幾日休息欠佳,有些吃力。
二人僵持在原地,此時剛好蕭易和江清酒來此,替二人解困。
俞封塵更為窘迫,想着自己真得盡快恢複。
陳蘇葉依然十分茫然,自己是怎麼回事?她的印象停留在她去門口拿蔥,緊接着是大片空白,再次醒來便是如此情況。
蕭易将器具收起,本打算給陳蘇葉過血,現在倒是省了。
他推着木輪子過去給陳蘇葉号脈,倒是比預料的好些。除了些外傷,基本上算是痊愈。
“你吃了有毒的菌菇,廚房的陶罐燒了,你躺了三天才醒。”他無奈的和陳蘇葉解釋,緊接着數落她魯莽。
陳蘇葉自然不信。
怎麼可能?她明明找的是無毒的菌菇,哪會有這麼巧?
“剩的菌菇呢?”她需要物證才能認罪。
蕭易搖搖頭,廚房都燒成廢墟,根本找不到。
“這種菌菇粗杆有毒,細杆無毒。”他正想拿出之前拿走的菌菇給陳蘇葉說明,仔細想來沒什麼必要,陳蘇葉這次吃虧,下次肯定不會随便摘菌菇煮來吃。
叮囑陳蘇葉按時服藥,然後由江清酒推着回隔壁歇息。
蕭易這幾天被吓得不輕,生怕陳蘇葉就這麼死了。
哪怕他會些岐黃之術,也定不了人的生死,真是恨鐵不成鋼,差點在小事上面栽了。
陳蘇葉歎了口氣,心想着完了,看蕭易的表情定是跟他賭氣。
她轉頭看向俞封塵,想确認是不是真有其事。
俞封塵點點頭,像是安慰她一般說道:“好在你沒事。”
陳蘇葉欲哭無淚,這哪裡是人沒事的關系?而且她現在也不像沒事,身上酸疼得很,腳也疼,渾身都不舒服。
她沒臉問俞封塵具體是怎麼回事,看俞封塵不好意思說,想着自己好了之後跟蕭易道歉再說。
此時虞歡和鄭陽到了門口。
二人想着來幫忙,特意幾個時辰來,剛進門就看見陳蘇葉已經醒了。
“怎麼樣?還有哪裡不舒服?”虞歡立刻上前,打法鄭陽和虞歡離開。
陳蘇葉指指自己包紮的像粽子一般的腳,沒等說話鄭陽搶先開口。
“師妹出息了,菌菇中毒還能下榻演武六個時辰,非我等凡夫俗子能比拟。”他說完對着陳蘇葉比了個大拇指。
陳蘇葉本來委屈的情緒一掃而空,要不是她受傷,真想跳起來給鄭陽幾拳。
“不知道是誰,大晚上忙裡忙外,還抽空做了新的靴子。”虞歡替陳蘇葉出氣,直接掀了鄭陽鄭陽的老底。
鄭陽将靴子藏在身後裝不知情,今兒打死他也不交。
“掌門師傅,你怎麼來了?”陳蘇葉看向門口,眼神裡帶着恭敬。
鄭陽被陳蘇葉擡頭望向門口。
虞歡找準時機,一把抓住靴子拿給陳蘇葉。
“你看看,你瞧瞧,虞歡都被你帶壞了。”鄭陽委屈巴巴的像個怨婦,邊說邊往虞歡身旁靠。
陳蘇葉做了個鬼臉,鄭陽是什麼心思她能不知道?無非是賣個慘讓虞歡同情他。
“鄭師兄,青天白日的可不好憑空污蔑人。”她拿着靴子看來看去,這東西奇怪的很。
此時虞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軟墊放進去,再讓陳蘇葉看。
這回倒是順眼許多,可陳蘇葉總覺得眼熟。
“鄭師兄品味可以啊!”她想起來了,這不就是松糕鞋嗎?
如此向來,鄭陽确實是個人才。
“那當然,小爺我可是多才多藝技多不壓身的。”鄭陽見陳蘇葉誇他,恨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。
不過言多必失,免不了被虞歡教訓。
“我跟你說,你可不能忘恩負義,俞木頭還有我們,整整守了你三天,尤其是俞木頭,你得知恩圖報。”鄭陽見縫插針,找個機會就來說陳蘇葉。
主要是讓她明白俞封塵的付出。
沒想到陳蘇葉的臉立刻耷拉下來。
她确實對不起他們,更對不起俞封塵。
若不是她自作聰明非要采菌菇煮湯,怎麼會給人喂了安神散,還好俞封塵沒事。
“好了,阿玲才醒,莫要讓她難安。”俞封塵不想讓陳蘇葉覺得負擔,趕忙讓鄭陽住口。
“你看看,還是咱們做了壞人了。”鄭陽牽着虞歡的手,二人往門口走,走到門口時鄭陽突然回頭對俞封塵提議:“看她醒了,多帶她認認蘑菇。”
不等陳蘇葉反應趕緊帶着虞歡離開,不用想也知道,陳蘇葉定會氣惱,到時候俞封塵安慰,事情不就成了嗎?
可他隻猜對了前者,陳蘇葉确實氣的差點跳腳,不過後面的倒是完全沒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