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時辰将近,他得去面見百官才離開。
其實應青蕪并未睡着,她身上疼的厲害不說,再加上之前的夢,她不敢再睡。
空出時間後正好開始想些計劃,周芒是第一步,不論花費多少心思,周芒必須死。
除了白木芙蓉粉,她還得摻些别的進去。
比如果核研磨成的粉末,當然一切都得等她痊愈再說。
她歎了口氣,空有想法卻隻能躺在這兒。
應青蕪僅躺了兩日便起身,她開始大量收集果核,拿去研制成粉。
第三日時她去了死牢。
流冰還在養傷,見了她吓了一跳。
應青蕪雙眼乍看之下帶着光亮,實則疲憊不堪,面色青白,嘴唇也泛着白,整個人如同餓鬼一般飄忽着來。
若不是她帶着拐杖,流冰以為自己見了鬼。
“怎麼回事?”流冰舊傷未愈,擔心則亂直接被石塊絆到,在應青蕪面前摔倒。
他顧不上身上的傷,連忙起身打量起應青蕪,雙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臂。
“不妨事的,任務沒完成總得受罰。”應青蕪撥開流冰的手臂,故作輕松的解釋。
可流冰又不是三歲孩童,自然不會被這說法蒙蔽。
“是寒刃幹的?”他說完也覺得冤枉人,寒刃連他都沒下死手,怎麼會為難女子,緊接着補充道:“你别當我傻,前幾天你來見我時還好好的,如今……”
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,算是給應青蕪溜了幾分薄面。
“不是,是我自己找主子領罰。”應青蕪怕流冰蕪會又補了後話:“主子仁善哪裡會重罰我,是我自己想要記住這次失敗。”
流冰欲言又止,最後隻得心疼地将藥散一股腦地都留給她。
“我用不上,你自己留着吧!”應青蕪推拒後又伸了伸手。
流冰恍然大悟似的給了她兩大包東西,擔心應青蕪拿不動,自告奮勇替她拿。
“我能拿得動,你歇着吧!”應青蕪從流冰手裡接過白木芙蓉,差點沒拿穩。
她感覺這東西得有五斤重,若是平時定是小菜一碟,可今非昔比,她實在使不上力。
流冰看出應青蕪為難,立刻喊阿陽過來,送應青蕪回去。
阿陽有些不願,卻還是聽從大哥命令,替人拿着東西。
流冰十分滿意看着二人離去,想着等阿陽回來,差他去拿些好藥給應青蕪補補。
此時阿陽正跟在應青蕪身後走着,越看心裡越不舒服,二人從休養所走出好遠他才開口。
“真不知道大哥怎麼想的,身無二兩肉,長得也不标緻,怎麼就對你寬宥。”他沒想針對應青蕪,但說出來的話的确難聽。
他僅是瞧不起應青蕪,語氣盡是貶損,實際上應青蕪好看的很。
“所謂緣分正是如此,有的人相識十年未必能換的一次青眼,可有的人隻見過一面便足以姓名交托。”應青蕪偏頭睨了阿陽一眼,不過是個小死士,敢找她的不痛快?
“你這麼厲害,怎麼不自己拿?”阿陽撇撇嘴,将東西拿給應青蕪。
他雖然不出任務,但不代表他比應青蕪低級,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服,不代表應青蕪可以随便使喚他。
應青蕪本以為自己扳回一局,沒想到還是被阿陽看不起,想着自己舊傷沒好,暫且不同阿陽計較。
她伸手接過,卻扭傷了手腕,疼得呲牙咧嘴。
阿陽瞧她弱不經風的,更是懶得和她置氣。
他堂堂七尺男兒,怎麼能欺負小姑娘,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嘛!
“算了,你如今病殃殃的,像我欺負你似的,等你好了再給你遣走也不遲。”阿陽無奈,又将白木芙蓉拿在手裡。
應青蕪見狀語氣也緩了些,不想同少年計較。
“隊長待我極好,怎麼你就對我盡是微詞?”路上無趣,她開口詢問,想和她說說話。
豈料阿陽一下子激動起來,像是炸了毛的貓。
“你也知道大哥對你好,那你就離他遠點或者少惹些麻煩,女孩子家家的莫要沾染不清。”阿陽隐約覺得應青蕪并不喜歡大哥,也不算棒打鴛鴦。
現在說清楚總比以後大哥以淚洗面好太多了。
“這可不是我非要湊上去,你情我願的事誰說得準呢?再加上隊長向來寬厚,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關愛下屬才這般待我?許是他隻對你苛刻呢?”應青蕪眯起眼,笑着看向阿陽。
“你莫要挑唆,大哥對我可好了!”阿陽被激怒後面又補了句:“要不是因為你,大哥也不會變成如今處境。”
“是啊!所以等我以後飛黃騰達,絕不會忘記他。”提到此處應青蕪臉上揚起一抹笑容。
“誰知道是真是假。”阿陽不滿的嘀咕一句,催促應青蕪快些走。
應青蕪實在跑不動,幹脆在後面慢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