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如他所想,有幾幅是他放在密室裡,準備送人的。
完了,這下全完了,他跌坐在椅子上,強裝鎮定等着打手來。
他不死心,想着萬一真是賊人,可能隻是物件拿的太多才碰巧進了女兒的閨房,碰巧打暈她,順便把字畫放在裡面呢?
哪裡有那麼多的碰巧?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。
打手被管家召喚,急匆匆的來到應承天面前。
今兒守着的打手最多,大部分人是小厮模樣,一共十人齊刷刷地站在應承天面前。
“我問你們,今兒可有異常?”應承天輕咳一聲,生怕露出馬腳。
大部分人說無事,隻有三人提出今天見過小姐,時間也對的上,剛好是應紫韻昏倒的時間。
“你胡說,我沒有,你們冤枉人。”應紫韻沒受過這種委屈,大吵大鬧要求應承天給個公道,還讓應承天把他們趕出去。
“就是小姐沒錯,我們雖然來府裡的時間不長,但今日的小姐便是如此說話,還威吓我們,說要是我們不讓她進門,就讓老爺趕我們走。”這幾人性子直不會說謊,見應紫韻大呼冤枉,他們更極力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。
應紫韻氣的跳腳,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。
應承天在旁邊聽的心煩,正欲讓人閉嘴時,三人裡一直沒開口的人開了口。
“小姐給我們拿了令牌,令牌我們看過,是真的。”此話一出其餘二人立馬附和。
後面說了什麼應承天無心再聽,令牌都交了出來,這是闆上釘釘的事情。
“韻兒身上還有傷呢!老爺你可得為韻兒作主啊!”應夫人見形勢不對,立馬替自家女兒求情。
她希望用傷口提醒應承天受害人是誰,在應承天眼裡是另一個意思。
應承天立刻吩咐雲兒記錄下應紫韻身上的傷口。
應紫韻自然不願,這讓她的臉面往哪裡放?
“你想自證清白隻能如此,快去吧!”應承天柔聲哄着應紫韻,吩咐人把她帶下去。
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父女對話,雲兒低頭時眼底卻浮現出極強的恨意。
不是對應承天,而是對應紫韻。
雖然恨着應紫韻,但她還是老老實實聽從應承天的話為應紫韻驗傷,然後一筆筆的記下位置。
記下後拿給應承天看,應承天眉頭緊皺,最後帶着應紫韻去書房。
應紫韻不死心,一路上都在吵嚷她的令牌并未有挪動的痕迹,她是被人陷害的。
應承天哪裡會聽,隻被應紫韻吵得心煩,催着人快些走。
進到書房密道,一些都說得通了,不論是腳印還是石壁上的痕迹,或者是箭矢的方向,都能和應紫韻身上的傷口重合。
應承天并不懂武功,這些是建密道的機關者說與他聽的。
眼下證據确鑿,氣的他直接賞了應紫韻一巴掌。
應紫韻挨了巴掌委屈得很,想反駁應承天,最後捂着臉閉嘴。
她知道爹爹在氣頭上,自己要是再多嘴,可不止一巴掌的事。
應承天沿路記着傷口不說,順帶着清點自己的物件。
可事有轉機,走着走着被他發現端倪。
死了一隻蠱蟲,卻不知寄宿在誰的身上,他即刻查看應紫韻的脖頸。
脖頸處并無傷痕,隻有些許紅痕,提醒他确實錯怪應紫韻。
但應承天心裡有氣,哪怕不是應紫韻所為,她也被人利用,逃不了幹系。
這蠱蟲是他千辛萬苦求來的,就這麼浪費了,他能不心疼?
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好事,他可以利用母蠱去搜尋子蠱的下落,自然是越快越好。
旁邊的應紫韻察覺到應承天态度緩和,立馬哭天抹淚訴說自己的委屈。
應承天哪裡在意應紫韻如何委屈,要是那些東西落到旁人手中,一大家子都得跟着完蛋。
“爹爹……”應紫韻見應承天并不理會,委屈巴巴的喚了聲,還扯了扯應夫人的衣袖。
應夫人互女心切,立刻當起了和事佬:“又不是女兒的錯,白白挨了你的打,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?”
應承天本就在氣頭上,瞧着自家夫人目光短淺更為煩燥,眼看沒什麼人開口就是教訓:“婦人之見,你知道這東西被旁人拿去會是什麼下場嗎?以那位的性子抄家都是輕的。”
應夫人聽聞愣在原地,想起還有娘家可依仗,随即寬慰夫君:“父親不會袖手旁觀的。”
可這話在應承天聽來極為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