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流冰剛忙完洛輕銘的任務,許是過于疲憊,汗都沒擦直接躺下歇息。
還是阿陽看不過眼,拿起面巾給流冰擦臉。
流冰懶得擡手,說了句退下便閉眼歇會。
這幾日實在事忙,再加上舊傷未愈,累都快累死了。
阿陽本想唠叨幾句,見大哥如此疲憊,想着給大哥換身衣裳再離開。
正扒着衣衫,應青蕪推門而入,剛巧看到這一幕。
流冰說了來找他不必諸多限制,因此她并未叩門,此時不知該捂眼睛還是退出去。
“你們……”嘴比腦子快,她也不好問,說了兩字便住口。
可半夢半醒的流冰聽見應青蕪的聲音一下子清醒。
此時阿陽也覺得應青蕪誤會,還沒等解釋就看見自家大哥睜眼,想解釋的話來不及說就聽見一句滾下去。
這下想說的話隻能先咽下去。
“我剛出了任務,準備歇下,阿陽怕我染風寒,替我換件衣裳。”流冰讪讪解釋,還用眼神暗示阿陽先别說話。
死牢的兄弟們有喜歡男子的,他這麼說是怕應青蕪誤會。
阿陽親眼見過其他兄弟抱在一起,所以擔心。
應青蕪完全是因為場面過于暧昧才捂眼,實際上完全沒往那方面想。
她擺擺手說自己沒誤會,要是讓這兩個嘴笨的再說下去,怕是真的要出事。
流冰見應青蕪沒多想才放心,忙問她傷可好些了?覺得不妥又在後面補上一句:“近日可要出任務?”
沒等應青蕪搭話,阿陽倒是來勁,直接替她回答:“她好着呢!你看着滿面紅光的,根本不像有病的樣子。”
還沒說完就被流冰呵斥,緊跟着的是應青蕪的眼刀。
“是啊!我身體康健來你們面前耀武揚威,可我這耀武揚威的人,拿了不少藥散給你們。”應青蕪晃了晃手裡的包裹,快走幾步置于榻上攤開,裡面是瓶瓶罐罐的藥。
有藥散還有藥丸,除了應青蕪必須塗的藥膏和白木芙蓉粉,剩下的都分給流冰。
阿陽瞪大雙眼,本想嘲諷應青蕪,誰知道小醜居然是自己!
流冰看着眼前的瓶罐,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欣喜,好似面前的是金銀珠寶。
“給我的?”他不敢相信的問了問,直到應青蕪點頭才一股腦地捧在懷裡。
可轉念一想,主子要他忍疼,哪裡會允别人給他送藥?此番應青蕪将藥給他,若是傳了出去,她不會好過。
不過是能忍的疼罷了,怎麼好害她挨罰?想到此處流冰放下包裹,又将東西還給應青蕪。
“大哥!有這些藥散你可以盡快恢複,也不用忍受疼痛,何必……”阿陽對他這個大哥真是恨鐵不成鋼。
流冰搖搖頭回道:“若是被主子發現,免不了受罰。”
應青蕪這才聽出他話裡的意思,敢情流冰是怕連累她,都這個時候,先治傷要緊,總不能一直拖着。
“你知道死牢是弱肉強食的地方,若是你病怏怏的,保不齊主子以後徹底讓你歇了,這藥是我偷拿的,隻要我們不說就沒人能知道,用或不用全在你。”她說完帶着剩下的東西離開。
離開時身後傳來流冰的聲音:“我用,我用還不行嗎?多謝青木閣下關照。”
應青蕪轉身折回,上前摸了摸流冰的頭。
流冰微怔,應青蕪的聲音在頭頂響起:“若真說謝,我得謝謝你的白木芙蓉粉,隊長要盡快好起來,我的任務可得指望你。”
應青蕪說完頭也不回的出門。
不止是流冰怔住,阿陽同樣如此,想着以後可得對青木尊敬些,瞧大哥被治的服服帖帖。
而且經此一事他發現應青蕪不是自私自利之人,有好處偶爾會想着大哥,再加上笑起來确實好看,有個這樣的大嫂也不錯。
此時流冰回神,發現阿陽一動不動的看着應青蕪離去的方向,當即拍了他一下。
阿陽被吓到,茫然的看着流冰。
“臭小子,看什麼呢!你不許打她的主意。”流冰見他呆愣的模樣心裡有些煩燥,怕他不聽又繼續警告:“你聽見沒有!”
“我……我當然聽見了,我是在想她配得上大哥,我們有這種大嫂挺好。”阿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,腦子裡盡是做媒的想法。
流冰聽完語塞,比阿陽更窘迫,臉頰騰的一下就紅了,恨不得找份地縫兒鑽進去。
“不許胡說!什麼大嫂小嫂的。”他高興的隻差在地上打滾,随後想起應青蕪許是成親這事,最後說了句我配不上她。
阿陽自然不信,他認為自家大哥謙虛,殺人的時候沒見這般小心,怎麼到表明心迹的時候,像個上不了台面的軟蛋。
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他出馬的機會,阿陽拍拍胸脯表示事情包在他身上。
流冰提醒他别亂來,之後聽阿陽說心裡有數,倒是放下心來。
畢竟阿陽跟着他許久,辦事向來周到不說,過分的事情也不會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