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讓她高興的還是應承天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,想說卻又不能說。
應承天足足等了一刻鐘,見應青蕪并無開口的意思,他才拿前事做鋪墊。
“你可知近日府上遭賊,韻兒已被禁足。”他邊瞧瞧睨了應青蕪,發覺對方的笑容越發燦爛。
難道是她?他本就是試探,見應青蕪如此反應懷疑更重。
豈料應青蕪立馬反駁:“這話讓您說的,我久卧在榻哪裡會知道您府上的事情?”
話雖如此,但她絲毫不掩飾得意的神色,活脫脫變成挑釁。
若不是應青蕪病着,應承天真會認為都是應青蕪的主意。
正當他猶豫着答話時,應青蕪緩緩開口:“不過隻是罰了禁足,是否有些偏袒?”
她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,應該重罰應紫韻。
應承天像是沒聽見般避開話題,反而讓應青蕪多留意洛輕銘的動向。
“這可真是奇了怪了,您不是可以得見陛下,又怎的讓我看這些,我身處後宮可不常見到陛下。”應青蕪對應紫韻的處罰十分不滿,自然少不了為難應承天。
應承天握拳隐忍,良久揚起笑容敷衍:“陛下寵你,枕邊人更能說上話,而且幫我也是幫你自己。”
“這話說的可不對,我能有今天全靠的是自己的手段,你要說是家勢原因,我從來沒有依仗過,你也沒給我機會依仗。”應青蕪說話不緊不慢,順帶着捏起半塊糕點丢在地上做喂狗狀。
應承天被激怒,他走到應青蕪身旁警告她:“咱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我若倒台,你也再難往上爬。”
“您别誣蔑我,咱們可不是一路人。”應青蕪哄着應承天,在他面色轉喜時又說了下句:“陛下賞我的東西我可以坦蕩的拿出來,你府上的物件,有多少能和陛下的賞賜比,就算比得過,能坦蕩的拿出來讓人瞧?”
應承天氣的臉色發紅,隻差大罵應青蕪,沒等她說,應青蕪将剩下的糕點丢出道:“你若是哄得本宮高興,本宮尚且給你點油星,否則你别怪本宮心狠。”
幾番争論後,應承天笃定應青蕪沒有證據,不然也不會和他扯皮。
既然沒有證據,他何必好聲好氣,當即在應青蕪耳旁耳語:“你算什麼東西?”
“我算什麼東西?”應青蕪溫笑提醒應承天:“我可是你的恩人,以後會是你的主人。”
對于應青蕪得放肆之語,應承天并不在意,畢竟他就是這般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子。
應青蕪料到應承天不信,她勾勾手指引人上前,學着應承天得口吻耳語道:“那本金絲賬冊,若是被陛下瞧見,你的處境會如何?”
她唇角上揚,十分滿意應承天的反應。
“什麼金絲賬冊?完全沒有的事。”應承天強裝鎮定矢口否認,可他下意識地後退和摸鼻子暴露了他在扯謊。
應青蕪上前一步拽着他的袖子安慰他:“别急啊!不止有金絲賬冊,你卧房裡那些也很有意思。”
此話一出應承天徹底慌神,但他依然不相信應青蕪可以手眼通天到這種程度。
應青蕪自然乘勝追擊:“以後□□可别找那些看起來壯實的,跟傻大個似的,還有密道裡的機關,三歲小孩都知道怎麼解。”
應承天聽完有些失控,他不敢想,若真的是應青蕪他該怎麼辦,下意識往她脖頸探去。
應青蕪躲閃不及,剛好被瞧見脖頸處的紅斑。
“哈哈,諒你再聰明也是徒勞無功,你中了我的蠱蟲,沒有解藥你必死無疑,識相的話盡快交出賬冊,再給我磕幾個頭,我還能放過你。”眼見局勢逆轉,應承天又擺出老爺的架子,坐在椅子上等應青蕪的叩拜。
誰知應青蕪不但不怕,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應承天,順帶着露出脖頸處那片紅斑。
“你既然知道這蠱蟲威力,想必也能看出來蠱蟲早已被我去除。”她輕叩着桌面,突然将桌上的糕點掃在地上。
瓷盤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,好似砸在應承天地心上,他從椅子上站起,說自己不怕和應青蕪魚死網破。
“本宮不怕死,你知道本宮隻有一個不知下落的賭鬼娘,人被你們扣下也好,沒在你們手上也罷,一個賭鬼不值得我賠上性命,可你不一樣,本宮手裡的賬冊一交,你說陛下會覺得本宮和你們蛇鼠一窩,還是贊本宮大義滅親呢?”她笑着指指地上的瓷片,淺笑着看應承天。
應承天有些心虛,确實如應青蕪所言,陛下定會賞賜不會懲罰,用來鼓勵更多的人大義滅親。
她少了個賭鬼的娘,而他們卻要賠上一家,這買賣不合算,不過他也不想讓應青蕪如願。
“你以為用此法子就能威脅我?為官二十載,若真能讓你這賤東西侮辱,才真是辱沒官名。”他打算用氣勢吓倒應青蕪,殊不知現在的應青蕪已經不是之前任他擺布的小丫頭。
“前提是您得有官聲,本宮見雲兒這丫頭就不錯,是伺候長姐的丫頭,可這眼睛耳朵,看着這麼像您呢?雲兒韻兒,可不好說啊!”這是應青蕪在府上做或是無意間發現的秘密,此時剛好可以拿出來自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