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神色疲憊的安靜娴見到人來立馬活泛起來,裝模作樣的飲茶。
看清來人是應青蕪後面色立刻陰沉,看到夫君時又恢複,看得應青蕪沒憋住笑。
“笑什麼?死到臨頭了?”安靜娴厲聲呵斥,在自家夫君難看的面色下才收斂些。
在她看來他們夫人二人就得同仇敵忾,瞧夫君的态度怕是敗了,那她得找回來。
“您說的是。”應青蕪上前攬住安靜娴手臂,好言好語的哄着。
安靜娴想要抽手,可應青蕪力氣大她完全抽不開,笑容僵在臉上比哭還難看。
不過幸運的是二人離得近,應青蕪的體溫傳來,倒是讓她暖和些。
沒等安靜娴暖和過來,應青蕪像是看出來似的立刻抽身,牽起她的手晃了晃,柔聲撒嬌道:“女兒想帶您去禦花園逛逛。”
應承天心裡一驚,瞧着自家夫人面色發青,明顯是受凍了好一陣,哪裡還能去禦花園走動。
他正像拒絕卻聽應青蕪搶先開口。
“您日夜與娘親相見,該不會這會子都舍不得吧!”應青蕪面容帶笑,旁人瞧不出破綻,她看向應承天,像極了思念娘親的孝順女。
綠瑩有些動容,覺得他們實在太不入流,對待自家主子過于苛刻。
“去禦花園逛逛又無大礙,大人也可品茗片刻。”她趕緊替自家主子說話,想着若是成了定要好好捉弄他。
此時小安子悄悄推了推綠瑩的手背,示意她莫要沖動。
這位侍郎大人比夫人見識廣,之前參加過宮宴,不是她能得罪的。
綠瑩捏了下小安子的手背,算是妥協。
應承天心裡一萬個不答應,又怕應青蕪耍花招,隻得答允。
“小安子備茶備糕點,綠瑩和本宮同去。”應青蕪絲毫不掩飾面上的喜色,吩咐完拽着安靜娴離開。
不過離開前她看見有趣的一幕,她說到備茶時,安靜娴臉色更為難看,準他找機會定要問問綠瑩。
剩下的就看這位常年跋扈的應夫人身體如何。
若是身子虧虛,沒準真被送走也說不定,想到此處應青蕪笑容更為燦爛。
二人行至宮門口,安靜娴也不擔心隔牆有耳,語氣十分不善:“你這娘娘當的忒寒酸,連個轎辇都沒有。”
她來摘月宮前遇到周芒,人家轎辇上的軟墊都是金絲繡的,再看應青蕪,真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,不如她的女兒進宮。
應青蕪考慮到綠瑩跟着,倒是沒回話,想着過會再把綠瑩支開。
“怎麼不說話?剛才不是伶牙俐齒的嗎?怎麼?啞巴了? ”安靜娴以為自己占理,又開始數落應青蕪:“不會下蛋的雞是不一樣,現在連打鳴都不行。”
應青蕪依然沒說話,還未到禦花園,她得忍耐着。
“看看人家出門,不光是轎辇富貴,渾身上下哪裡有不值錢的玩意,你再看看你,我本以為她位分在你之上,誰知道比你低了兩階。”安靜娴說的興起,面上的笑容醜陋又扭曲。
此時應青蕪雙拳緊握,腳程比之前快。
她知道安靜娴說的是誰,心裡笑她愚蠢,面上難看得很。
安靜娴自以為赢了,笑着追上去。
二人到了禦花園入口處,應青蕪轉頭吩咐綠瑩慢行,遠遠跟着即可,她要和娘親說些體幾話。
綠瑩聽令跟在後面,眼神頻頻看向應青蕪,擔心這瘋婦對主子不利。
奇怪的是二人并無争吵,應青蕪甚至又挽上她的手臂,二人看起來母慈女孝,倒是歡樂祥和。
“你知道為何本宮沒有乘坐轎辇嗎?你什麼身份,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。”應青蕪面帶笑容輕聲說着,說完笑意更深,像是說起趣事似的。
實際上藏在袖口的香丸被她捏碎,裡面的香粉盡數落在安靜娴袖中。
安靜娴聽完,罵她是個不知感恩的小畜生。
應青蕪并不惱,反而用食指抵在她的唇上,依然是談笑的語氣:“這兒是皇宮,可不是你撒潑打滾的地方,要打滾兒還是得去泥坑裡。”
她反唇相譏不說,推搡了安靜娴又将人拉回,看着像是安靜娴自己沒有站穩。
安靜娴手段低劣不代表她傻,當即很掐了應青蕪得手臂。
“小賤人,你鬥得過我?我現在要是摔在地上,屆時讓人瞧瞧你是個苛待母親的小畜生。”她依照應青蕪的動作也推了推,算是提醒人安分。
可應青蕪毫不在意,她一把将人推在地上,緊跟着驚呼;“娘親可有事?你來的時候便說地上石子滑,本宮并未放在心上,真是苦了娘親。”
眼見主子娘娘高呼,侍衛和在旁的太監宮女上前行禮,不料剛好聽到主子提起這位侍郎夫人說地上石子滑,他們趕緊跪下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