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青蕪瞧見立馬撲上去,生怕她咽氣,看見應夫人慘狀的瞬間她差點沒忍住笑,掐了自己手臂才忍下來。
隻見安靜娴臉上盡是紅色的膿包,身上也泡的發腫,一見風吹的皺巴巴的不成樣子,頭上身上盡是綠缥之類的水草還有腐爛的魚骨。
更别提她身上的腐味。
“娘親!娘親你怎麼了?你别吓唬我啊!”應青蕪心急如焚,對着臉龐就開始抽打,最後還是綠瑩把人拽走才停下。
要不是綠瑩她還能多打幾下出氣,現在還沒盡興。
侍衛們見主子娘娘被拉開,趕緊對着安靜娴施救,忍着惡心給她渡氣,拍打腹腔内的積水。
約莫着拍了二十多下,聽得一聲輕咳,人醒了。
安靜娴緩緩睜眼,發現面前的人是應青蕪,立刻彈起來死死掐住她的脖頸。
“小賤人,你想害我的女兒,我先殺了你。”她目露兇光,像是惡鬼般要應青蕪陪葬,恨不得立刻送人去見閻王,看似瘋癫,實際上嘴裡罵了什麼話衆人聽得清楚。
應青蕪發不出聲,一雙手胡亂揮着,眼含熱淚看着安靜娴,緊接着被人拉開。
安靜娴全憑一口氣吊着,如今被人攔下,兩眼一黑暈了過去。
“娘親定是關心我才會如此,是我沒看好娘親。”應青蕪掩面落淚,看起來萬分愧疚。
一旁的綠瑩聽不下去立刻解釋:“主子!您别把屎盆子往身上攬,明明是這瘋婦……夫人她自己神志不清。”
她哪裡允許别人欺負應青蕪,本應是高高在上的主子,怎麼也不該任他們欺辱。
此話一出侍衛們明白來龍去脈,幾人面面相觑,最後膽子大的回話:“可夫人沒法送去太醫院看診。”
“怎麼會這樣?”應青蕪聽到此處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,當即拔下簪子交給面前的侍衛。
“宮裡有宮裡的規矩,您莫要讓奴才難做。”侍衛不想讓安靜娴好起來的原因之一是他知道應青蕪受寵,若是陛下知道這瘋婦今兒鬧上一遭,他們還給人送去太醫院,估計十個腦袋都保不住。
應青蕪本就沒想醫治,見狀努力幾句便過于傷心,被綠瑩傳來的擡人擡回摘月宮。
這次她風光的坐着轎辇,安靜娴也如願以償被人擡着,隻可惜人事不省。
應承天正吹着冷風,惴惴不安的等着二人回來,看見應青蕪的瞬間整個人傻了眼。
他以為皇天後土的地界,應青蕪不會對自家夫人下狠手,他真是太輕敵。
這哪裡是下毒手,完全可以用面目全非來形容。
沒等應承天開口,應青蕪淚眼婆娑的走到應承天面前哭訴:“都怪我提議去禦花園賞花,害娘親不慎落入池水。”
應承天看了眼生死不明的夫人,和鬼沒什麼兩樣,甚至有些嫌棄。
隻是賞花?他怎麼都不會相信。
眼見應青蕪先下手為強,他不好訓斥,擺出慈父的模樣安慰,一來二去的又耽擱不少時辰。
應承天到宮門口後,再也顧不得腳步,立刻将人擡上馬車,探過鼻息發現氣息微弱立刻驅車離去。
應青蕪也沒閑着,見應承天離開,直沖進内卧,并且告誡綠瑩和小安子在門外候着。
“主子您别過分憂心,她會沒事的。”綠瑩本來想說禍害遺千年,想着别說難聽話讓主子難過才改口。
應青蕪哪裡是難過,她恨不得趕緊慶祝一番,總算将這些年的惡氣出了。
“你們退下吧!本宮想歇會兒。”她擺擺手,裝做疲憊的模樣轉身背對二人。
二人見狀不好多留,綠瑩走時一步三回頭,說自己在門外守着。
應青蕪沒有回應,待二人離開後,她直接去了死牢。
與之前的打扮不同,她不想被綠瑩他們瞧出破綻,幹脆穿着錦衣華服去死牢,一路上不少人側目,但因為流冰之前的警告迅速轉頭。
應青蕪來見流冰是有事相求,她急匆匆的趕來,流冰剛好在上藥。
屋内阿陽和流冰還有應青蕪三人相對,最終還是阿陽先開了口。
“這是剛出任務回來?”他回過神繼續為大哥上藥。
流冰完全愣住,他從未見過應青蕪如此模樣,好似全天下的富貴東西都與她相配,卻又好似襯不上她。
“我有事求你幫忙。”應青蕪上前懇求流冰,沒将他呆愣的模樣放在心上。
流冰此時回神,伸手比了個五,有阿陽在他不好談條件。
應青蕪哪裡顧得上這個,直接一口答應。
“有個馬車剛出宮門,車内有位山羊胡身着紫色錦袍的官員,以及昏迷不醒的婦人,婦人面頰浮腫,面上有膿包,那是他的夫人。”應青蕪仔細描述二人的容貌,希望流冰盡快派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