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瑩指的是應承天苛待主子,可應承天卻以為她說的是官商勾結,看綠瑩的眼神十分陰冷。
他想到個好計劃,先放出風說自己有個表侄看上綠瑩,先把人弄過來再說。
“像你們這些做奴才的,到頭來還不是為了找個好歸宿,現在有個好姻緣說與你,你可願意?”應承天快走兩步和綠瑩并肩而行,在她耳邊小聲說。
綠瑩對應青蕪忠心耿耿不說,她知道他們對應青蕪很差,此番自己去能有什麼好果子吃?左右不過是斷了主子的左膀右臂,為自家大女兒鋪路罷了。
“奴婢隻是個愚笨的女婢,擔不起大人厚愛。”她利落回絕,完全不給應承天機會。
應承天以為沒打動綠瑩,又繼續遊說:“你若成了表侄媳,金銀珠寶少不了你的。”
“榮華富貴也得有命享才是,大人不如多物色更為出色的女眷,大門大戶那裡是這麼好進的。”見應承天更賣力未自己介紹,綠瑩更覺得不對勁,她若真的被迷惑嫁進去,怕是骨頭都不剩。
“他家并不是大門大戶,但是衣食無憂,你若過去也和青蕪更親近不是。”應承天看她油鹽不進,幹脆拿應青蕪做擋箭牌。
不提主子還好,提起主子綠瑩的火氣立馬竄上來,她停下腳步冷聲道:“那煩請大人等等,若主子真有此意,婢子聽令便是。”
綠瑩的話讓應承天起了身冷汗,這要是讓應青蕪知道還得了?當即阻止綠瑩:“這種小事還是莫要擾她。”
“和主子喜上加囍的事哪裡是小事,您别怕麻煩主子,主子高興着呢!”綠瑩冷聲答話,之後再沒說半個字,并且加快腳步回摘月宮。
應承天本就沒歇息好,再加上剛才趕路已經有點吃不消,剛到摘月宮便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歇息。
“奴婢先去知會主子。”綠瑩故意如此,想将應承天落下先給主子報信。
應承天先是點點頭,而後想起什麼又端起老爺的架子。
綠瑩頭也不回的進内卧禀告。
應青蕪此時還沒起,見綠瑩進門慵懶起身,等着綠瑩伺候。
綠瑩沾濕面巾,邊為應青蕪擦臉邊将應承天招安的事情講明白。
“他倒是好算計,你怎麼想?你若想去本宮決不攔你。”應青蕪盡是試探綠瑩,畢竟綠瑩蠢笨也難以給她當卧底。
再說應承天并非真心想和她聯合,叫綠瑩過去不過是斷了她的左右手罷了。
“奴婢聽主子的,主子要是讓奴婢去,奴婢就去。”綠瑩毫不猶豫的回話,緊接着似是想起什麼連忙提醒應青蕪:“不過奴婢要等主子找到個合心意的奴婢再走,那老東西不是好人。”
她對應承天的稱呼已經從大人變成老東西,看來真是惡心的不行。
應青蕪十分滿意綠瑩的答複,看綠瑩時多了分贊賞。
“你既是一心為我,我又怎麼能讓你往火坑裡跳,此事本宮記下,他若是敢欺負你,本宮不會饒過他。”她說的笃定,心裡卻在盤算用綠瑩做借口會不會招人話柄。
綠瑩聽完這話感動之餘難免有些沮喪,小聲嘀咕了句:“他定會極恨奴婢的。”
應青蕪笑她杞人憂天,應承天再怎麼說是個三品大員,不至于欺負小小宮婢,說出去面子往哪裡擱?
“奴婢說的是真的,奴婢之前騙老太婆喝了加料的茶,又讓她吹風,肯定會被記恨上。”綠瑩見主子不信自己,立馬将之前的事情重複一遍。
應青蕪聽完沒有她預想中的那般惱她,反而笑問道:“事情可是你自己辦的?”
“當然是奴婢,誰叫那老太婆欺負主子。”綠瑩說到此處一臉驕傲,像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。
應青蕪心情極好,覺得綠瑩雖然蠢笨但至少忠誠,自己得對她好些。
“等會就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,先讓小安子準備茶點。”她吩咐綠瑩告知小安子,然後回來替她梳妝。
綠瑩不解,既然知道這老東西不懷好意,幹嘛還好吃好喝的供着?
但她依然按照主子的吩咐找小安子,一來一回倒是耽擱許久,出門時見應承天在一旁等着,又不悅的瞥了眼。
應承天知道應青蕪故意給他下馬威,又不好說什麼,隻得先等着,直到小安子奉了茶水才緩和下來。
許是找回幾分顔面,眉眼間都帶着得意,似是再說應青蕪鬥不過他。
可應青蕪腦筋轉的快,想着應承天的苦日子還在後面呢!
表兄是吧!放心,她一定會給長姐找位合适的夫郎。
她坐在正廳主位,等着應承天進門。
此時應承天也不急,硬是喝光最後一杯茶才動身。
就她應青蕪懂得下馬威?他也不是善茬,白白受了欺負連還嘴都不會。
當他進門後應青蕪依然坐在椅子上,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。
應承天本想訓斥應青蕪不懂禮數,轉念一想自己還有把柄落在應青蕪手上,眼下不可輕舉妄動。
但他不想任她拿捏,幹脆直接落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