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有臉問?現在人人都在傳你和城南秀才的破事,我的臉都被你丢光了,你禁足還能給我惹事。”他将藤鞭扔在一旁,來的路上他氣消了大半,剛才隻是做做樣子。
應紫韻聽見父親說宋清淮立刻松了口氣,臉上又恢複往日的笑容,她先走到應承天身旁扶他坐下,然後坐在對面笑吟吟地回話。
“您說清淮啊!他的才情可是世間少有,容貌也是一等一的……”他還沒說完就被應承天打了一巴掌。
“我看你真是糊塗了,好吃好喝的供着你,到最後看上了個畜生,不,他連畜生都不如。”應承天從未打過應紫韻,他的手微微發顫。
應紫韻捂着臉,難以置信的看向應承天,剛流出的眼淚也被她擦去。
“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,如今我自己找了個好夫婿,你居然打我!”她雖然委屈,但委屈到極點,竟恨上應承天。
“你也知道我自小疼你,你看看你看中的是什麼東西?”應承天隻覺得眼前發黑,按了幾下虎口才好些,見自家女兒沒有服軟的意思,話音落下擡手又要打她。
似是覺得不妥,擡起的手重重放下。
“爹爹!看人不要隻看表面,清淮他是懷才不遇,隻要爹爹給個機會,他定能成事。”應紫韻根本不明白應承天為何如此生氣,隻當是因為她沒及時告知以及宋清淮确實氣運差了些。
應承天被氣的說不出話,擡手指向應紫韻時,整隻手都在發抖。
“他是城南乞丐都不願意搭話的腌臜潑才,你怎麼能瞧上他?王宮子弟你瞧不上,選秀你又不肯,就是為了這麼個東西?”他實在氣得不輕,什麼懷才不遇,在他看來是豬油蒙了心。
“怎麼可能,我選的人自是有千萬般好的,爹爹不能因為他現在是個閑人就說胡話騙韻兒。”應紫韻不信,她認為應承天不想讓她選宋清淮,故意抹黑他。
應承天覺得頭痛,實在不行把她們趕回娘家算了,現在真是半點臉面都不剩,半月之後他可怎麼回去。
“府裡的人你随便問,誰不知道城南的畜生,也就是你把它當寶貝。”他不想再說,想着應紫韻問過總會死心,他等着便好。
沒想到應紫韻完全不信任應承天,說他們合夥騙她,簡直蛇鼠一窩。
應承天無奈,隻得将人關起來,讓她好好想清楚。
可滿心的愛慕,怎是小小一間房能關得住的?
應紫韻從小被縱着寵着,如今被罵她心裡不忿,更會和應承天作對,甚至給宋清淮送信,準備帶着金銀财寶和他私奔。
宋清淮看到信時冷笑,提筆寫下自己的住址。
她不怕應紫韻來,隻怕她不來。
阿力在旁邊看着,想起之前在宋清淮身上看見的文人風骨,終究是他的錯覺。
應紫韻看信後,收拾許多細軟,準備找機會去見他。
應承天氣得不輕,去安靜娴在的偏廳和人商議如何處置,可他看見安靜娴的臉就煩,直接跟人吵了起來。
安靜娴見他來,以為是來求和的,不料劈頭蓋臉就是辱罵。
她立刻還嘴,可聽到應紫韻的流言後,像個木偶似的愣在原地。
“怎麼不說話?”應承天冷哼一聲,坐在椅子上等安靜娴回話,順便呷了口茶。
這是他這麼些年,唯一一次硬氣的和安靜娴說話,真是痛快。
安靜娴一反常态,沒了分寸不說,竟還替自家女兒說話。
“她雖有些小性子,但絕不會與人私通,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。”她來回踱步,想着法子,卻腦袋空空,半分主意也想不出來。
應承天又瞥了她一眼。
他當然明白是有人陷害,可人呢?人找不到就需要法子解決。
“誰要害她?害她作什麼?你是沒看見她剛才的模樣,我若再多說幾句,立馬私奔也說不定。”他嘲諷應紫韻,實則句句不離安靜娴。
“老爺!”安靜娴急了,反駁他說的話難聽,說他不心疼女兒。
“我不心疼女兒?那你說該如何做?”應承天被戳了心窩,沒等安靜娴回答便拂袖離去。
他要是真的不關心,當即就和應紫韻斷絕關系,再跟安靜娴和離。
不過有人陷害這點他倒是放在心上,認為此事和應青蕪脫不了幹系,想着過幾日去見見應青蕪。
沒想到事情出乎意料,三日後舒蒼帶着舒如清上門提親。
舒蒼将應紫韻誇的是天上有地下無,真真是占盡所有優點。
應承天想都沒想立刻拒絕,哪怕他再跟應紫韻置氣,也不該把女兒往火坑裡推。
可舒蒼不依不饒,鐵了心要為自己的表侄子說親,并将彩禮和聘書留下來,讓應承天仔細考慮。
應承天根本不想考慮,他擡起腳想踢裝彩禮的箱子,覺得不妥又收了腳,這下真是難辦。
他又去找應紫韻。
應紫韻還以為爹爹是來放自己的,沒想到應承天帶來了噩耗。
舒如清要娶她。
“爹爹,女兒不嫁,女兒根本沒見過舒如清,女兒要嫁也是嫁宋清淮。”應紫韻一副非君不嫁的語氣,逼着應承天答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