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處他更為惱火,拿着燒火的樹枝抽打應紫韻。
應紫韻聲音沙啞,卻依然求饒。
明明早上還好好的,怎麼出去後回來就變了個人,她如此想着,在聽完宋清淮慷慨激昂的陳詞後,稍微能明白一些。
她累了,幹脆随他去吧!
宋清淮也打累了,出門去千紅閣喝花酒。
第二天一早,應紫韻又是被人吵醒。
她睜開眼發現面前的人是之前她見過的那位姑娘,是宋清淮的老相好。
宋清淮呢?她環顧四周并未發現人影。
那姑娘察覺到她的心思,當即解釋:“他在衙門。”
應紫韻先是看了她一眼,随後低下頭。
她想的是這姑娘可真好看,頭上戴的是她的嫁妝,身上的衣裙是她昨兒的布料裁了重做的,那镯子還有步搖分明是洛輕銘賞的,她隻看了一眼。
這是什麼意思?笃定她不會說便随意欺辱她?
這姑娘又看穿她的想法,繼續為宋清淮解釋。
“你别怪他,他苦了許多年。”她說這話時,頭上的琉璃花瓣發散的光芒刺得應紫韻睜不開眼,可她自己并未在意。
應紫韻沒有說話,她天生就是富貴命,那些苦難入不了她的眼。
如今她身處在苦難中,多說一字都是對自己的侮辱。
“我第一次見他那會,我才十歲,而他二十多歲,意氣風發的和同窗談論文章,那個模樣我到現在也忘不了。”那姑娘邊幫應紫韻處理傷口,邊講述她自己的故事。
“後來聽說他屢試不中,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混日子,可那時我也忙于生計無暇顧及,再後來我們再相遇,那是十年前的暖冬,我在千紅閣有了些名聲,找我的公子哥兒數不勝數,他是給姑娘們題花名的,我一眼就認出他。”她的眼睛好似有光亮閃爍,說到宋清淮時光芒大盛。
應紫韻沒有打斷,卻也沒被打動,她麻木的聽着面前之人的講述。
“他沒有嫌棄我的出身,後來他成了常客。”那個姑娘說着,似是真的恨慶幸自己出身不好才得了青睐。
應紫韻木然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松緩,她當然明白這銀子從何而來。
賺錢的嫖客,此時對宋清淮所有的希冀轟然倒塌。
她不明白面前的女子明明有更好的歸宿,卻依然散盡家财,隻為個邋遢愛打人的落魄男子。
“你當然不懂,他那會有多吸引我,哪怕是現在,他的詩好聽極了。”女子說着,面上的笑容好看又真摯。
應紫韻沒心思聽,她不想為他們犧牲。
“你别怪他。”女子又說了一遍,替應紫韻包紮後匆匆離去。
應紫韻深刻明白什麼叫屈辱,這是她此前體會不到的。
他們海枯石爛,她上趕着做了人家的墊腳石,真是惡心。
她等宋清淮回來,想着和他談清楚,要從她那裡得到好處,她盡量付清,然後從傷心地離開。
應紫韻想出法子又打起精神,但她想的天真,宋清淮人心不足哪裡會放過她,更何況她現在什麼都沒有。
等宋清淮推門而入,剛關好門,她便上前跟他談論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?敢跟老子談條件?”應紫韻開口時直接挨了個響亮的耳光,緊跟着的是宋清淮的咒罵。
她的腦内響起嗡鳴聲,她沒想放棄,鼓起勇氣開口問他明明和千紅閣的姑娘兩情相悅,何必來騙她。
宋清淮大笑,好似聽見天大的笑話。
“逢場作戲罷了,難為她一片真心,而且她是個人盡可夫的,怎麼配的上我,就算有真心,我也沒讓她空手離開。”他笑着将酒桶擱在桌上,看着被打的發懵的應紫韻,笑得更為得意。
千紅功夫好,可她髒得很,不像應紫韻那般幹淨,他如此想着又朝應紫韻走去。
應紫韻并不是因為被宋清淮打懵的,而是宋清淮的話,讓她如墜冰窖。
宋清淮根本不理她因何死心,将人拽起壓在桌下,嘴上說着自以為體貼的情話。
“你是氣我把珠寶首飾都給了千紅是吧!我說過隻要你聽話,我什麼都能給你。”他邊說邊解開應紫韻的衣衫,緊接着輕車熟路的在她身上施暴。
應紫韻的眼底無光,她不會在宋清淮身上尋找任何希望,哪怕這個男人是别人心裡的寶貝,此時也讓她惡心至極。
宋清淮折騰過後便睡下,應紫韻理了理衣衫,強撐着站在桌邊,看向遠處。
可窗外隻有死去的畜生屍體,以及滿地的落葉殘花。
她也不知自己想看到什麼場景,過于疲憊的她在地上睡下。
宋清淮心裡不順,一連幾日都是這般,喝了酒回來便打她。
直到七日後,她冷不防的昏死過去,宋清淮連忙找了醫者來,醫者卻和他道喜,說應紫韻懷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