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月宮和啟文殿的物件不同,摘月宮的是胭脂盒裝着的,而啟文殿是白玉瓷瓶裝的。
經齊太醫驗證,這兩種藥散就是溫白荷跟柳瑩中的毒,而且是同一人制作。
應青蕪瞳孔驟然緊縮,死死的盯着被搜出的無證。
那些藥粉她明明算好計量不會留有剩餘,怎麼還被人搜出?
她怨毒的看向淑貴嫔,一切都了然。
“是你!是你誣害,嫔妾冤枉,請陛下明察。”應青蕪跪下叩頭,看起來像是被冤枉的模樣。
淑貴嫔此時更為震驚,怎麼會?此事定不簡單。
“清者自清無需多言,嫔妾相信陛下定有決斷。”她反而坦蕩,畢竟應青蕪和她都被搜出毒藥,鹿死誰手還不一定!
洛輕銘聽聞有片刻失神,緊接着他目光陰冷的看着淑貴嫔,繼而轉向應青蕪。
淑貴嫔毒婦般的心思也配說和程素衣同樣的話,真是平白無故惡心人。
“即是如此先全部收押,關入宗人府查辦,等人醒了再查。”他示意侍衛們先将人壓下去。
此時一向沉默的招華跪倒在地,頭磕在地上求饒:“求陛下放過奴才,此事和奴才無關啊!”
話音落下淑貴嫔如遭雷擊,站在原地怔了好一會。
“你這奴才胡說什麼!也不怕被拔了舌頭!”意識到招華被人收買來指證她,她立刻調轉風向扔下狗奴才。
“就算要拔奴才的舌頭奴才也要說清楚,不能讓您冤了好人!”未得允許招華不得直視聖言,他低着頭,聲音聽起來十分含糊。
“起來說話。”洛輕銘實在煩躁,語氣明顯不滿。
應青蕪雖然跪着,但聽見招華的聲音後,心裡松了口氣。
招華是她的人,早在她決定反水時已經策劃了今日,有了招華的供詞,舒晚櫻别想翻身。
可她不知道,這一切都是洛輕銘計劃中的一環。
早在應青蕪找扁承德拿解藥的時候,洛輕銘已經知曉,并且發現其中關竅,但他隐藏至今,就是為了今日。
他要替周芒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兒報仇。
“奴才前幾日修建娘娘屋内的盆景時發現有個奇怪的瓷瓶,像是憑空出現的,當時奴才不小心碰到瓶口的藥散,結果手上長了爛瘡。”招華小心翼翼地回着話,說幾個字便偷偷看向淑貴嫔,似是不忍,又似是害怕。
淑貴嫔明白他眼神的用意,自然也明白他話裡的意思。
這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呀!
“你是收了誰的好處竟敢來污蔑本宮,本宮從未見到你手上有爛瘡!陛下,此人心機深沉,是要暗害嫔妾,陛下不可相信小人之語!”她狠掐自己胳膊,霎時紅了眼眶,說到暗害時淚水剛好落下,看起來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意思。
可惜對面是洛輕銘和應青蕪。
應青蕪聽完立刻反駁:“你已經是貴嫔,誰會想着污蔑你,是在你之上的櫻姐姐,還是在你之下的溫妹妹?這兩人現在還生死未蔔,你卻說是别人害你,天理何在啊!”
她說完身子搖搖晃晃的,最終栽倒在地。
洛輕銘擡手讓齊太醫診治,得到的結果是應青蕪中毒。
眼下三人中毒,淑貴嫔的罪名徹底洗不掉了。
“應青蕪!你給本宮起身!你裝什麼裝?誰不知道你心思歹毒!”淑貴嫔哪裡肯認,她認為應青蕪做戲要害她,她不能讓應青蕪得逞。
應青蕪的确要害淑貴嫔,可她的毒确實真的。
畢竟做戲做全套,隻要她還有命活,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有什麼關系?
“夠了!齊太醫的話你不信?是否覺得朕也作假騙你?”洛輕銘剛好此時站起來化解危機,順便示意招華繼續說。
“您也别裝做不知情,你當時瞧見奴才身上的爛瘡,把解藥給了奴才,還說要是奴才說出去,讓奴才死無全屍。”招華說到此處渾身發抖,像是怕極了淑貴嫔。
淑貴嫔雙眼猩紅,死死的盯着招華。
若不是侍衛攔着,她非要弄死這條不忠的狗,此時她隻能大喊自己冤枉。
“奴才身上的傷疤都是娘娘弄的,娘娘說青芝去了,奴才一個人要替她分擔。”招華挽起袖子,胳膊上盡是大大小小的傷痕。
有鞭子打的,還有利刃刮得,看着觸目驚心。
淑貴嫔徹底爆發,她上去給了招華一腳,罵他狗奴才。
什麼規矩什麼禮法,世道本就不公,她能指望誰?
“你這狗奴才,别人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這般構陷本宮?”她坐在地上全然沒有之前的端莊娴靜,像個瘋婦一般,眼底是殺人般的怨恨。
招華被吓得打了個哆嗦,他爬到洛輕銘腳邊求陛下救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