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本想收你做個通房丫頭,她死活不同意,你要是跟了我,指不定為誰說話,不過你是她的人,誰會信你說的話?但是我的話同僚們都會信,别說同僚,你們大可問問府上是怎麼看你的,他們不敢說,無非是那幾句,惡毒潑辣善妒心狠。”他拍了拍裙擺,敞開大門一副送她們離開的嘴臉。
這會兒他不怕他們離開。
安靜娴死死攥着袖口問他要如何。
她本想殺了應承天一了百了,想起這混蛋做事向來妥帖,不知道自己家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,還是不可妄動。
“我不為難你,你知道此事棘手,若是能幫我解決,我便讓你回去,若是解決不了,大家同生共死也不錯。”應承天得意的看向安靜娴,絲毫不覺得可恥。
靠女人怎麼了?反正從他穿上官服那會到如今一直有人再說,如今他還在乎?
“我能有什麼辦法解決?你當我是神仙?”安靜娴甚至想魚死網破,正欲上前對付應承天,聽他開口後站在原地。
“這我可管不着,我又不是救濟院,你若沒辦法,就等着陛下的旨意好了。”應承天雙手一攤,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,緊接着走出門口。
關門時還不忘提醒安靜娴:“你别想着逃,我一紙證據遞上去,你這輩子就完了,不止你,還有整個安家都會給我陪葬,你隻有聽話才能平安。”
應承天走後安靜娴丢出花瓶砸爛門框,嘴裡低聲咒罵,讓雲香給她拿紙筆不說,順帶着使喚彩雲跟上。
二人的身影遠去,她再也忍不住,想喊幾聲洩憤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連眼淚都戛然而止。
她的心口像是被石塊壓着,搬不開打不碎,連呼吸都泛着疼。
安靜娴怎麼也想不到,自己這麼些年的付出在應承天眼裡竟是如此讓人嫌棄。
應承天若是不愛她,大可以早早和她說明,她盡早放手也不至于此。
那會她整日心神難安,發覺應承天的心不在身上之後更為瘋魔,想無時無刻的控制他。
她問他便回是愛的,她就信了,哪怕他有一次說不愛,她都能迷途知返,可她錯了嗎?想得到夫君的愛憐有什麼問題?她恨不得生啖那些勾引她夫君的女子的血肉。
正如她現在想活活扒了應承天的皮。
安靜娴不願承認是自己的錯,可她回想他們的過往,想起才子貴女賞雪品茗,夏日賞花遊園,秋日描眉挽發,現在和她說一切都是假的,她必須承認她錯了。
由愛故生憂,由愛故生怖,是時候撥亂反正,那她呢?這麼多年的情意,這荒唐的年歲,該如何回去?
她想着此事别讓父親淌渾水,等她們回來取血,寫了封血書送回去,要是應承天真的忘恩負義,父親可拿着血書洗脫誣陷。
那時自己已經贖罪,希望雲娘沒在地府等她。
信是安靜娴特意囑咐雲香送的,雲香不知道情況,急匆匆地去送信。
安父看過之後臉色驟變,趕忙吩咐雲香近日多看着小姐,然後回了很長的信。
信中寫道囡囡勿憂,為父定會解決此事,光榮迎你回去,以及上百字關心。
安靜娴眼眶濕潤,她沒想到父親居然不怪她,心裡更是愧疚。
剛好小厮跑來報信讓雲香去拿物件,是大老爺送來的,雲香聽畢趕忙出門。
因為物件多,所以帶着彩雲一并過去。
安靜娴眼見時機正好,在房梁上綁了綢緞,時間緊急也不用白绫。
如此便好,她閉上眼踢掉椅子的瞬間,雲香剛好回來。
“小姐!”雲香扔下果籃,趕緊抱住安靜娴把人救下。
她沒發現情急之下自己喊錯稱呼。
安靜娴大口喘着粗氣,全然不顧規矩禮法,她的眼淚鼻涕糊成一團,看着難看極了。
雲香拿着帕子給安靜娴擦。
一瞬間安靜娴有些恍惚,還以為自己回到閨閣時,雲香喚自己小姐。
“雲香,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?”她轉頭問雲香,神情無措像極了之前犯錯的模樣。
雲香一時慌神,回神之後趕緊回話:“是啊!您大錯特錯,怎麼能自尋短見呢?大老爺正幫您想辦法,您怎麼可以放棄?”
她有些憤怒,卻不是對着安靜娴,老爺就是個混蛋,怎麼夫人也跟着犯渾。
安靜娴沒再多言,移開目光發現地上的果籃,忙問雲香這是什麼。
“是大老爺給您送的。”雲香說完立刻拿過來給安靜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