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藥能讓你死的時候舒坦些,你慢慢享用。”洛輕銘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淑貴嫔看着洛輕銘的身影漸行漸遠,低頭映入眼簾的是自己不喜歡的菜。
她明白洛輕銘讓她受着,哪怕他不說,自己也得喝下這藥。
還好她迷途知返,沒對他愛的死去活來。
淑貴嫔換上白衣等着毒藥發作,她知道這毒藥厲害,也知道無解,卻沒想到是折磨人的藥。
她眼看着自己手臂上手上有血珠冒出,怎麼也擦不掉,随着她第一口血噴出,終于明白自己被洛輕銘騙了,緊跟着的是刀割般的疼痛。
“連将死之人都騙,你不得好死。”淑貴嫔來不及躺回榻上,整個人蜷在地上。
她使不上力,卻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的痛楚。
不過片刻便有侍衛将她擡到榻上,并且在她耳邊低語:“陛下有命,你若撐不到三天三夜,家族同罪。”
淑貴嫔聽完眼底被絕望覆蓋,心裡也覺得痛快。
這是要她不得好死,既然她的誓言會應驗,那麼洛輕銘的也會。
她隻要等着即可,先下去給人探探路未嘗不可。
淑貴嫔咬牙撐着,為了父親她不能倒下。
而洛輕銘去死牢找扁承德排毒,看着十幾張烏黑的綿帕擺在一旁,他覺得有些悲涼。
想着淑貴嫔大概恨毒了自己,才會用如此方式打算同歸于盡,怎麼誰都想要自己的命,從出生便是如此,到現在依然如此。
他本來想給淑貴嫔留個全屍,沒想到淑貴嫔自己不珍惜,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愧疚的。
等自己體内的毒徹底排出便從密道拐進應青蕪的摘月宮。
應青蕪早已經哭累了,正雙眼無神的看着床簾。
夫君大概是厭棄我,不會再來看我了吧!想到此處她甚是絕望,絕望之下竟生出恨意。
她下榻走向首飾盒,哪裡有她藏好的小玩意,想着反正也逃不了,不如直接魚死網破,大家一個也别想跑。
洛輕銘察覺到時機正好,直接從密道走出。
應青蕪正換衣,看見洛輕銘時愣在原地,手上的衣衫順着指尖滑落。
“夫……陛下。”她及時改口,想走近些看看洛輕銘的表情,冷不防被人抓住。
再次睜眼時她已經靠在洛輕銘的胸膛,聽着他的心跳,感受她的體溫。
她甚至能感覺到洛輕銘的手指探入她的發絲,有規律的揉搓,自己像是要嵌進他體内般,被人抱的緊緊的。
這是什麼意思?夫君不怪她了嗎?
“打疼你沒有?”洛輕銘放開應青蕪問她,瞧她呆愣在原地,一雙眸子裡寫滿擔心,伸手在應青蕪的眼前晃了晃。
應青蕪顯然還沒有回神。
洛輕銘突然無措起來,他抓起應青蕪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。
“你應該怪我,要是生氣就打我幾下,千萬别不理我,也别悶在心裡。”他輕握着應青蕪的手,看對方有些回神立馬解釋:“那個時候我若是不對你發脾氣,他們定會對你發難。”
他自己解釋一同,二應請勿依然沉默,他有些抹不去應青蕪的想發。
應青蕪完全沒想過洛輕銘會來求她原諒,她以為自己身份暴露,洛輕銘這輩子都不會理自己,還以為是在做夢。
她擡手觸碰洛輕銘的額頭,從眉眼一路到脖頸。
洛輕銘喉頭微動,緊跟着被死死抱住。
“怎麼了?”他低頭柔聲問應青蕪。
“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見我了。”應青蕪不敢松手,生怕是場夢。
隻聽見洛輕銘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:“怎麼會,哪有夫君不理娘子的。”
話音落下應青蕪感覺腳下一輕,自己竟被洛輕銘抱起走到榻前。
洛輕銘将人安置,又掀開被子給人蓋上。
此時二人四目相對,洛輕銘眼中是無限的柔情,應青蕪心虛别開目光的同時又被吸引,最後換得洛輕銘在人唇上小啄。
“我就是放心不下,想着你定會難受來見見你。”洛輕銘說完,拿出瓷瓶裡的糖塊,趁着應青蕪張口時塞進去。
應青蕪感覺糖塊入口後喉嚨舒服不少,她正想開口解釋,洛輕銘握住她的手,示意她先别開口。
“這不來晚一步,你就哭的跟小花貓似的讓人心疼,你不用多說,我都懂的。”洛輕銘變戲法似的拿出許多瓶瓶罐罐塗抹在應青蕪臉上。
清涼的脂膏加上藥粉,應青蕪感覺自己雙眼沒那麼難受,看東西也更清楚。
“你每日塗些,能舒服點,梨膏糖每日一顆,不許多食。”洛輕銘提醒她按時服藥,莫要苛待自己。
應青蕪乖巧的點點頭。
“最近委屈你先待在摘月宮,放心,不會太久的,淑貴嫔的事情已經解決。”洛輕銘話說一半,突然咳嗽,噴出的血染上應青蕪蓋着的錦被。
細看之下發現這血竟然是黑的,而洛輕銘咳嗽依然沒停,知道黑血染了大塊錦被才止住咳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