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事便好,這溫衣樓連個侍衛都沒有,朕實在擔心你的安危,你若是不喜紫陽人,便叫阿哲布帶幾個阿默勇士來護你周全也好。”洛輕銘再次表達關懷,那雙眸子也寫滿擔憂。
可惜溫白荷不上當。
“謝陛下挂懷,嫔妾有陛下庇護,自然平安無虞。”溫白荷回話時順帶着起身行禮,給足洛輕銘面子。
她得造成努力苦練禮數的假象,且進步神速。
洛輕銘瞧着她和程素衣分毫不差的臉,心情豁然開朗。
哪怕溫白荷害他又如何?他又不會有性命危險,遲早溫白荷會知道誰對她好。
他就等這一天,到時候她背後的小尾巴便無所遁形。
看着洛輕銘毫無防備的笑容,溫白荷心裡酸澀,她很想說她不是姝兒,可沒辦法說。
要是她真說了,主子的計劃功虧一篑,她成了千古罪人。
“陛下,湯溫了,剛好入口。”溫白荷端起湯碗,舀了匙湯喂給洛輕銘。
她用餘光瞥了眼迅速走來的應青蕪,等時間剛好整個身子往洛輕銘身邊傾斜。
沒等洛輕銘碰到湯匙,就被突如其來的手打翻。
“夫……陛下,此湯有毒!”應青蕪身上臉上均帶着傷,身後跟了大批侍衛準備捉人。
她打翻湯碗還不算,又灌了洛輕銘幾杯茶水才算安心,但并未完全松懈。
洛輕銘看清來人是誰,不悅的皺了皺眉。
他和溫白荷品茶相談,她來做什麼?
在他看來應青蕪就得在死牢給他賣命,不得召見便不能出門。
如今看來這人不受控制,是時候應該除掉,又不好過于明顯隻得耐着性子問她何事。
本準備捉拿應青蕪的侍衛見皇帝問話通通退到一旁。
“陛下,她要害你!”應青蕪說着,許是跑的急了,跌跌撞撞砸到溫白荷身上。
溫白荷滿臉委屈,隻差哭出來。
應青蕪看見溫白荷的嘴臉便怒從心起,直接撲上去扭打起來。
溫白荷柔弱不堪,哪裡像應青蕪那般天生蠻力,一下就被推倒在地,緊接着整張臉泛着紅痕。
此時應青蕪顧不上陳情,許是之前服過的傷藥和龍涎香相沖,她竟被憤怒沖昏了頭,本來就想教訓溫白荷,要不是侍衛攔着,她能打死溫白荷這個小賤人。
“讓你勾引陛下!我今天就教你做人。”什麼娘娘的氣度,什麼繁複的禮節,她的夫君要被搶走了,假模假式頂什麼用?
她不如直接将人打死,讓人下去搶别人的鬼夫君!
應青蕪縱容自我的行為在洛輕銘看來是她瘋了,她失控了。
于是洛輕銘示意侍衛上前将人抓住,死死按在地上,同時吩咐小全子把溫白荷扶起來。
溫白荷驚魂未定,應青蕪疑惑不解。
前者小鳥依人往洛輕銘懷裡縮,後者大聲辯解似是想讨要個說法。
洛輕銘顯然更喜歡前者,他将溫白荷攬入懷中柔聲安哄她别怕。
應青蕪怔然瞧着,眼裡落下淚來。
明明幾天前還在柔聲哄她,怎麼幾日不見就變成了别人?
她不甘心,也覺得不應如此。
“陛下,陛下她要害你,你碗裡有松……”應青蕪話說一半,想起周圍都是人,她不好明說,索性住了口。
“你怎麼憑空污蔑人?”溫白荷站出來替自己辯解,沒想到應青蕪掙脫侍衛的鉗制,直接沖上前打了她一巴掌。
應青蕪得意的看向溫白荷,以為是洛輕銘信任她,故意讓侍衛放了她。
正因為這巴掌,洛輕銘面上浮現怒氣,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是若凰公主打了程素衣。
他想也沒想直接打回去,然後拿起湯碗一飲而盡。
應青蕪驚呼,伸手想要阻止,隻摸到碗邊就被人押回,她眼看着洛輕銘喝下整碗湯且毫發無損。
“不!陛下,嫔妾求您快吐出來,嫔妾知錯,您别同嫔妾怄氣!”她以為洛輕銘強忍着,生怕他昏倒連聲催促。
洛輕銘示意侍衛們放開應青蕪,應青蕪連滾帶爬來到洛輕銘身邊,發現他身上臉上沒有紅疹,且眼神清明。
他沒中毒!這本該是高興的事情,應青蕪卻頹然坐在地上,看了看并無異常的洛輕銘,又将目光轉向溫白荷。
她思緒混亂,好似清楚又好似糊塗,她目光落在溫白荷身上,一下子明了,原來都是溫白荷搗的鬼,松節草是假的,毒也是假的,隻是為了引她上鈎。
“陛下!陛下相信嫔妾,真的是有人搞鬼,嫔妾冤枉!”應青蕪趕緊辯解,希望洛輕銘相信她。
可洛輕銘這次沒有,他僅是說應嫔瘋了,打傷溫答應,幽禁摘月宮非死不得出!
他說完替溫白荷處理傷口,全程沒有看應青蕪一眼。
應青蕪大喊着冤枉被帶下去,一聲比一聲凄慘,她這時才明白自己自作聰明,可能毀了夫君的謀劃。
她大吵大嚷求饒認錯都沒用,人被押進摘月宮後侍衛散去。
對于洛輕銘來說是解決心頭大患,順便能趁機獲得溫白荷的好感,真是不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