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春他們說到做到,連着三天都沒給應青蕪送一口飯。
之前被應青蕪扔在地上的雞腿又被她撿起來吃下。
哪怕肚子再餓也得忍着,肚子餓就罷了,這幾日連口水都沒有才是真的艱難。
你們别想讓我屈服。應青蕪明白自己現在不能示弱,她攢足力氣,想着實在不行去找洛輕銘,在他面前細說這些狗奴才的罪證,她不信夫君會無動于衷。
但是她又擔心會壞了夫君的計謀,隻得暫且忍耐,實在沒法子或者撐不住再說。
她哪裡知道洛輕銘已經将他當作廢棋随手丢在一旁。
第四日早晨,洛輕銘下朝後吩咐孫德榮差工匠去修整新葉居,再吩咐内務府拿幾匹布料送去雅青閣和新葉居。
孫德榮不明白為何突然照顧起新葉居那位,明明那位人都不在皇城,還不知何時才回來。
“約莫着十日左右她便會回來,到時候宮宴家宴一同舉辦,朕也能松快些。”洛輕銘話說一半,頗有提點之意。
孫德榮明理退下,順帶着去雅青閣報喜。
陳蘇葉能回來,自然是天大的喜事,自己的徒弟也能有主可依。
柳瑩還覺着奇怪,怎麼信上沒說?難道是想給她驚喜?
不過她吩咐衆人莫要聲張,悄悄準備即可。
既然蘇姐姐要給她驚喜,那她也要有所準備才是。
可消息已經傳出去,沒有不透風的牆,應青蕪收不到消息,□□春卻能。
于是榮春為應青蕪準備了一份大禮。
“奴才拜見娘娘,不知娘娘這幾日可好?”他笑着問安,實際上豎起耳朵聽着應青蕪的聲音。
與其說他請安,更像是他等應青蕪回話。
應青蕪三日粒米未進,自然有些虛弱。
“托你的福,死不了。”她掙紮坐起,看着比剛才精神些。
“奴才真是榮幸,不過奴才來見您,是要給您帶個好消息。”榮春說到此處突然噤聲,似是等着應青蕪的反應。
應青蕪能有什麼反應,不過是說榮春帶不來好消息。
“您的姐妹陳貴人馬上要祈福回來,陛下已經差孫公公着手準備,宮宴和家宴一同舉辦,足以見得陛下對那位的愛護,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?”榮春尾音上揚,聽起來替人高興。
隻不過不是為應青蕪開心。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應青蕪忘了自己的情況,騰地一下站起,緊跟着眼前發白直接癱在地上。
她幾天不吃不喝,哪裡有力氣和精神,但她還是強撐着起身問榮春。
見榮春不說話,她用力拍門催促。
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她聲音沙啞,帶了些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恐慌。
她沒由來地害怕,不知怎得她心裡不安生。
之前她以為夫君把人送走是因為厭惡,可她以為不會回來的人在此時回來,這是什麼意思?
是自己要被取代了?或是自己被發現了?
不論是哪個結果都不能讓應青蕪接受。
榮春依然沒有開口,關于應青蕪要償還的債,這隻是個開始。
“你說話啊!你回答本宮!”應青蕪又拍了幾下門,之後頭昏眼花隻好倚在門邊坐着。
剛坐下便聞到一股馊味,那股馊味還夾雜着尿騷味。
應青蕪立刻幹哕起來,隔着門傳來榮春的聲音。
“您可是不滿意?這是奴才特意為您做的飯食,可是大補,您不妨試試。”榮春捏着鼻子說話,聽着更像嘲諷。
應青蕪腹内空空,也吐不出什麼,隻是單純覺得惡心。
“本宮想吃芙蓉糕,你去給本宮拿!”她氣的昏頭,直接使喚起榮春。
她要是再絕食,還沒等陳蘇葉回來她已經入土,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。
“娘娘先試試,這無根水可寶貴得很,奴才們可是存了幾天,都說無根水無欲無求最為純淨,正好可以洗去您的髒污罪孽。”榮春不屑同應青蕪置氣,對于砧闆上的肉剁碎就是,喊她做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