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兒得動身,幾日都沒法歇息。”他整理好包裹去門口牽馬,出門之前将字條遞給江清酒。
江清酒看完又給陳蘇葉瞧。
陳蘇葉眼皮耷拉下來,她幹笑幾聲趕緊拿着包裹上車。
蕭易迅速驅馬不說,而且走的明路,順帶着驿站也去了幾個,每到一個驿站還要給洛輕銘回信。
趕路走了三天才放慢速度,可陳蘇葉被折騰的不行,整個人像是散了架。
這時她才知道那些驿站大部分都是死牢在外的聯絡點。
她後背一陣惡寒,感覺洛輕銘的眼睛穿過千裡一直盯着她。
眼看着快要到皇城,陳蘇葉全身都在抗拒,最後沒忍住竟然幹哕起來。
蕭易眼見陳蘇葉心裡過不去這個坎,反正還沒到,幹脆說歇息幾天,四日後入城。
陳蘇葉再次感謝蕭易沒有趕盡殺絕,蕭易笑而不語。
洛輕銘等到如今倒是不急,不過柳瑩心急如焚。
想着乾陽觀離着不遠,怎麼如今還未到,于是她又去找洛輕銘。
無奈之下洛輕銘放出風聲,說陳蘇葉已經到驿站,四日後辰時迎回。
柳瑩這才滿意離去,想着等陳蘇葉回來,自己得好好說說最近的事情。
宮内一片和諧,衆人高高興興的準備,都忘了摘月宮有個晦氣的人。
應青蕪被關在這足足有四十五天,她不分白晝,整日被關在裡面,哪裡知道外面的事情。
今日她突然聽見床榻有響動,摸索着過去詢問是誰。
能從密道走出來的,不是流冰就是……洛輕銘。
“是夫君嗎?”她謹慎詢問,帶着顫抖的語氣依然暴露她的心思。
她希望是洛輕銘,卻又怕是他,下意識的掩住面頰,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。
“是我。”流冰裝作沒聽清應青蕪的話,屏息關上床闆。
他從密道走出時着實被屋子裡的氣味嗆到,屋子裡一股騷臭味,實在算不得好聞。
應青蕪察覺到流冰的局促,慢悠悠地走過去,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什麼她停下腳步。
流冰沒拿火折子,是因為他帶了幾顆上好的夜明珠給應青蕪,本想給個驚喜,可濃烈的氣味熏得他分不清東南西北,他趕緊燃了火折子。
借由火折子的光亮又燃了蠟燭,這下應青蕪的容顔映襯在燭火下。
應青蕪沒發現不對勁,畢竟關了許久已經适應屋内的氣味,自然不覺得奇怪。
直到她看見自己在牆上的影子,跟個女鬼似的,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許久未梳洗,又喝了許多無根水,氣味的來源更有可能是自己。
“看夠了嗎?看夠了就滾。”她本想推搡流冰離開,想到自己髒兮兮的順便又往後退了一步。
流冰的眼神并未從應青蕪身上離開,隻是從震驚轉為心疼。
“你這幾些天竟是過的如此生活?”他不等應青蕪回話,毫不猶豫地抓着她的肩膀往門口去。
她不是娘娘嗎?怎麼有人敢如此待她?他怎麼也要争一個公道,若是沒有就殺出一條路來。
“你幹嘛?”應青蕪這幾天都沒吃好,力氣小的很,幾乎被流冰拖着走。
流冰怒火攻心情急了些,發現應青蕪站不穩後,趕緊停下腳步折回。
自己怎麼沉不住氣,要真出了門所有人都會看到她狼狽的面容,這不是自己想要的。
他帶着應青蕪轉回榻上,準備帶人回死牢先梳洗打扮再說。
她該是美麗幹淨的,而不像現在這般蓬頭垢面,他舍不得。
“你放開我!怎麼我如今這副模樣你也有興緻?”應青蕪眼見掙脫不得,打定主意惡心他。
要是真被流冰帶去死牢,她以後說不清,萬一被夫君知道,她要怎麼辦?
流冰聽完應青蕪的話,抓着應青蕪的手松了松,在應青蕪以為成事之時,那隻手又死死的攥着手腕,将人拉近幾分。
“你知道我從不挑食。”他眼底泛紅,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憤怒,不過并非對應青蕪。
他隻覺得心疼要将理智吞沒,為什麼他才來,要是早點來,她能少受些庫,哪裡會落得如此。
應青蕪怔住,她從未在流冰眼中看見如此情緒,好似她再掙紮,流冰真的會吃了她。
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。
“你吃了我,夫君不會放過你。”在二人貼近時,她及時開口,像是捅了把刀在人身上,且正中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