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輕銘微怔,他從陳蘇葉鄙夷的眼神裡看出之前陳蘇葉看他的眼神,本來可以分辨,在此時合二為一。
他更喜歡這個直抒胸臆的陳蘇葉。
陳蘇葉晃着腳丫使喚洛輕銘為她剝橘子。
“你可别覺得我欺負你,誰讓你之前非要去找溫白荷,幾天沒理我!”說到此處她火氣上來瞪了洛輕銘一眼。
洛輕銘覺着奇怪,陳蘇葉明明見過溫白荷幾次,怎麼如此上心?
“知道你不容易要做戲給别人瞧,但是我警告你,不許假戲真做。”陳蘇葉見洛輕銘走神,立刻警告他。
“好好好,都聽你的。”洛輕銘将剝好的橘子瓣喂到陳蘇葉嘴邊。
“這還差不多!”陳蘇葉張口咬下,被橘子酸的皺眉,擡手拍了洛輕銘的肩膀。
洛輕銘說兵不厭詐,她還是太天真,陳蘇葉不依不饒,二人打作一團。
他湊上前任陳蘇葉打,打完後竟鬼使神差吻了她。
“甜的。”他話音落下,無意識的舔舔唇,似是回味,又似是懵懂。
他不理解自己剛才為何情難自己,不理解自己竟喜歡這種性格的姑娘。
陳蘇葉嗔怪他壞得很,面上绯紅,顯然不是真的生氣。
她打了個哈欠,看向窗外時才發現已經入夜。
明明自己醒來時還是白天,不到一個時辰便是晚上了?
她又求助的看向洛輕銘。
洛輕銘拿着面巾在陳蘇葉面上抹了幾下,又讓她清口,然後哄她睡下。
陳蘇葉被不安籠罩,她死死抓住洛輕銘的手臂,好似如此才能安心。
“洛輕銘,我有些怕。”她小聲說。
“睡吧!我陪着你。”洛輕銘輕聲哄她,許是因為那句獨一無二的洛輕銘,許是因為其他的,他難得有耐心哄着陳蘇葉。
可惜他的承諾從不可信。
次日一早不等陳蘇葉醒來便抽身離去。
今兒說好同蕭易見面,他得空出些時辰。
陳蘇葉醒來時右臉上有塊月牙形狀的印記,像是被東西硌的。
她把整張床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什麼月牙形狀的物件,哪怕是個扣子,玉環什麼的飾品連影都沒見到。
“晦氣!”她歎了口氣等着香蘭給她梳妝。
說來也怪,本來她心裡有怨,應該睡不着,卻睡得出奇的好,香蘭都說她簡直容光煥發。
她隻當是香蘭的讨好,用過早飯後她謊稱自己沒睡好,讓香蘭他們莫要打擾,自己通過密道去見寒刃。
寒刃見她時也吓了一跳,陳蘇葉狀态比之前好太多,之前活像個吊着口氣的人。
但陳蘇葉來找他,讓他心裡隐約覺得不對勁。
“寒刃大哥,我來是有事求你。”陳蘇葉剛上前就行了個大禮,生怕寒刃不同意。
寒刃沒有答應,先穩住陳蘇葉。
“什麼事?能幫上我一定幫。”他認為陳蘇葉不壞,是個可以結交之人,幫她也沒什麼。
“勞煩寒刃大哥跟我說說流冰和應青蕪的事。”陳蘇葉能麻煩的人隻有寒刃,卷宗上沒寫,問别人隻是浪費時間。
寒刃沉吟片刻最終搖了搖頭拒絕陳蘇葉。
“知道太多不是好事。”他提醒陳蘇葉别太好奇。
“是主子派我去見應青蕪,所以我來問問寒刃大哥,您就告訴我吧!”陳蘇葉懇求寒刃,關于應青蕪的事,她知道的越多越好。
怕寒刃不信,她拿出玉扣給寒刃瞧。
寒刃認出這東西不一般,但他不能無緣由告訴陳蘇葉,畢竟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“她殺了我爹爹,主子說任我處置,我才跑這一趟。”陳蘇葉說完給寒刃跪下。
寒刃沒來的及扶,等人跪下才扶起,僵持片刻最終妥協。
可他并未多說,隻提及流冰想帶應青蕪出去,被人發現以死牢的辦法處理。
不過寒刃倒是幫襯陳蘇葉,帶着人去找阿陽。
阿陽對流冰忠心,不願跟随其他主子,現在做着最髒最累的活。
他看見寒刃時,往後縮了縮,沒臉見人。
陳蘇葉徑直走到阿陽面前,問阿陽願不願意跟着她。
她沒想當隊長,但手底下有個人會更容易辦事。
阿陽推了陳蘇葉,口水差點噴在她臉上,好在寒刃攔了一下。
他給寒刃面子,沒有繼續說。
但他眼眶泛紅,咬着牙一言不發,他想大哥了。
他這輩子隻會跟着流冰,其他人想都别想。
陳蘇葉穩穩腳步,告知寒刃自己沒事,說自己可以解決。
她支走寒刃,想和阿陽單獨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