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以為隐藏極好,實際上眼底的無助一覽無餘。
陳蘇葉冷冷瞧她,看着應青蕪眼裡求助的光亮熄滅,順便提醒阿陽,繼續說下去。
“好!真好,青木你聽着,這次我放你一馬,看在大哥交代我的情分上,下次再見我不會放過你,我阿陽再此立誓,說到做到,不是為了大哥,而是為了我自己,大哥不能白死,你不配下去陪他,但是你也不配活着!”阿陽說完,準備退到遠處看護陳蘇葉。
應青蕪心狠手辣,沒準會對付陳蘇葉,有他在旁邊看着,能安全些。
這事他誤會陳蘇葉,又得了人幫忙,确實應該做些事情報答。
“你出去透透氣或是和榮春聊聊,不必擔心我,我自有我的法子,我同寒刃大哥講過,你可以晚些回去,但宮裡不如死牢安全,你跟着榮春,别被人盯上。”她拍拍阿陽的肩膀算是安慰,推着人的背将人送到門口。
此時應青蕪還沒從流冰死去的消息裡回過神,直到陳蘇葉近身,她才稍微緩神。
“你滿意了?”她心裡憋悶,面上卻沒太多表情。
想着陳蘇葉真是好手段,能想出這招來對付她,要是自己沒有點道行,真會被她騙了。
“事情是你做的,髒水可别往我身上潑。”陳蘇葉扶好破爛的桌子,坐在應青蕪的對面。
應青蕪強穩住心神,她提醒自己,陳蘇葉說的話一個字别信。
“讓我猜猜你現在心裡想什麼?你再想别信我說的,我在騙你對吧!”陳蘇葉看向應青蕪,語氣堅定,笃定應青蕪心裡的想法。
應青蕪看着陳蘇葉的笑容,想起夫君也是這般模樣。
她搖搖頭否認陳蘇葉的說辭。
“你不好奇,我是怎麼知道流冰的?又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?”陳蘇葉瞥了眼應青蕪,拿起應青蕪之前用過的香粉聞了下全都了然。
她等着應青蕪的回答。
應青蕪強壓下心裡的好奇,說她根本不關心弱者的近況。
“是啊!哪怕他是為了救你才丢了命。”陳蘇葉雲淡風輕的說着,可每個字都帶着無形的鈎子,引得應青蕪注意。
不過這回她沒賣關子,學着應青蕪的模樣看向旁邊的夜明珠開口:“他的腿傷不是陳舊傷,是之前救你被主子罰了,要不是想救你出去,他會是個瘸子,而不是白灰。”
應青蕪回想起之前見流冰,他走路歪歪扭扭,自己問他,他卻說扭了腳。
原來從那時,夫君已經發現,虧她以為自己藏得不錯。
如此說來阿陽說自己害流冰也不算冤枉,但她依然不相信流冰死了。
他一身的本事,有的是用處,不可能變成棋子。
“你該知道主子最讨厭背叛之人,流冰死一次都是恩賜,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?”陳蘇葉見她動搖,不緊不慢問她。
“我憑什麼信你?”應青蕪自以為勝券在握,實際上被陳蘇葉牽着鼻子走。
陳蘇葉聽應青蕪開口,便知道她定是信了的。
“你可以不信,我沒必要和你說太多,隻需要叫證人來,阿陽不夠就叫寒刃大哥來,再不然蕭易,扁先生,總有你信任的人。”她語氣帶着笑意,似是滿意應青蕪的反應。
“他啊……為了帶你逃離做了不少準備,可惜被主子發現,在死牢受盡折磨,臨死都沒供出你的名字,可你連他半點好也沒記住。”她察覺到應青蕪身子顫抖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。
應青蕪越痛苦,她就越高興。
這群可悲可憐的人,遲早要賠上條命。
應青蕪對上陳蘇葉的眼睛,試圖從眼神找到陳蘇葉的纰漏,哪怕一絲一毫,讓她可以推翻陳蘇葉的謊言。
遺憾的是陳蘇葉眼裡除了寒意,再沒任何能讓她瞧出的情緒。
流冰确實是死了。
“這不可能!我明明……”後面的話她咽進肚子裡沒說出來。
她明明讓流冰滾,還說了那些傷人的話,他根本不會救自己。
還有一種可能是流冰确實死了,但陳蘇葉詐她,隻等她漏出破綻。
“我明明待在摘月宮哪兒都沒去,不知道你說什麼。”她死不承認,料想陳蘇葉不會把她怎樣。
陳蘇葉既然選在今天,便不會打沒準備的仗。
她将應青蕪拖到榻上,在人沒緩過神時扣動暗門,床闆翻了過去。
應青蕪心下一驚,擡手朝陳蘇葉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