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善自會有好福報,你多看看書,多做好人好事,不過你現在沒機會了。”陳蘇葉想着若是應青蕪肯改過,可以讓她死的痛快些。
應青蕪被激怒,她痛斥陳蘇葉站着說話不腰疼。
陳蘇葉從小錦衣玉食,沒挨過餓沒受過凍,哪裡能體會她的艱辛。
事實确實如此,不論是哪個陳蘇葉都沒吃過太多苦。
“這不是你做錯事的擋箭牌。”陳蘇葉冷冷瞧着應青蕪。
在應青蕪眼裡,陳蘇葉居高臨下的教育她,她們多無辜良善,自己站在她們面前好似一灘爛泥。
“你有沒有餓幾天幾夜,餓的走不動路隻能吃雪飽腹,你有沒有試過被人冤枉偷東西被打的血肉模糊?你有沒有試過被主家老爺調戲,那雙滿是皺紋的老手在身上摸來摸去,半點好處都拿不到還要被主母鞭打,冷的時候一雙手生了凍瘡又疼又癢,你知道死老鼠是什麼滋味嗎?”她一口氣說了許多,像是把這些年的不滿都吐出來。
陳蘇葉的眼神依然冰冷,又重複之前說的話:“日子再難過,也不是作惡的借口,生在淤泥不是你的錯,可害人是。”
要是應青蕪一心向善她還能同情幾分,可應青蕪不是。
她認為有許多方式脫困,應青蕪選了最過分的一種。
“作惡?什麼是善?什麼是惡?我隻知道我餓,我娘親不管我,我的朋友差點把我發賣,你若是我,你能不偷不搶,不用盡手段讓自己活下來?什麼出淤泥不染,當你連死老鼠都吃不到的時候,當你露宿街頭被乞丐打,和野狗争食的時候,你還能出淤泥不染?”應青蕪輕笑,她笑陳蘇葉自诩正義,是個隻會說漂亮話的小賤人。
“那時我還不到八歲,你們這些高貴的花兒怎麼不來救救我?如今跟我說什麼空話?”她看向陳蘇葉,眼底閃過輕蔑。
她不相信陳蘇葉真的會一心向善。
“你當了娘娘之後呢?還有誰會欺負你?采安嗎?還是周芒和青芝?或是連面都沒見過的陳江河?”陳蘇葉的情緒被應青蕪帶起,應青蕪貪得無厭不全是出身的問題。
“是你自己為了上位鏟除異己,不斷殺人害人,你别覺得自己無辜!”她沒想同應青蕪講這些,既然應青蕪提起,不如好好說說。
“我想當皇後有什麼不對?他愛我,我也愛他,我和你們不同,我一定會坐上後位,隻是早晚的區别,我幫我自己早登後位有什麼錯?”應青蕪覺得陳蘇葉不過是嫉妒,說起洛輕銘愛她,她心裡甜滋滋的,前面受過的苦都不算什麼。
“你想當皇後沒錯,錯就錯在你牽連無辜,流冰那麼好的人都遭了殃,你竟半點愧疚都不存在,活該你竹籃打水一場空。”陳蘇葉聽的犯惡心,她不想被應青蕪說教,幹脆岔開話題。
“你懂什麼?他對我和對旁人不同,等我當了皇後,最先做的是毒啞你這張嘴。”應青蕪瞧不起陳蘇葉,得不到愛的人,出身再好也是白搭。
等她能出去,等她當了皇後,身份和之前不同,至于陳蘇葉她折磨夠了會妥善安葬,不會有人知道她受過這些苦。
“有何不同?是許你良田千畝還是許你皇後之位,讓我猜猜,他該是許你等他朝堂安定,加封你為皇後,前提是你得為他掃平障礙吧!”陳蘇葉唇角上揚,她再說應青蕪,也是說她自己。
能有人陪她,她也不算悲慘。
應青蕪轉向陳蘇葉,她不怕被陳蘇葉知道,認為這是無上榮光。
夫君待她極好,賜她小字,對她溫柔體貼,三天三夜都說不完,陳蘇葉沒被如此對待,也不配聽見他們之間的過往。
“真是錯把魚目當珍珠啊!”陳蘇葉起身走到角落裡拿起幾顆明珠擱在桌上娓娓道來:“他若真愛你,怎麼舍得你奔波勞苦,為何你在宮裡受盡欺辱,他卻美人再懷好不快活。”
“你别想挑撥我和夫君!我們的情意豈是你能懂的?少在那邊說大道理,你不過是嫉妒罷了。”應青蕪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,立刻跳出來反駁陳蘇葉。
她内心深處最恐懼的事情被陳蘇葉翻出來。
“你别跟我喊,那位溫白荷才是主子心尖上的人,你要是真有本事趕緊出去報仇,在我耳旁喊算什麼本事?”陳蘇葉喜歡看應青蕪跳腳,醜陋且有趣。
提起溫白荷,應青蕪偃旗息鼓,沒多說半個字。
她能看出來,夫君對溫白荷确實不同。
可陳蘇葉接下來說的話才最傷人。
“說了這麼多廢話,你真不好奇我為何會知道密道的事,還有我為什麼有解藥。”陳蘇葉直直看着應青蕪,她不在意應青蕪的反應,隻要人活着就行。
應青蕪顫抖着嘴唇,說自己并不關心。
“因為是你的夫君告訴我的,你應該隻有一位夫君吧!”話音落下,陳蘇葉輕笑兩聲。
這話如同炸雷在應青蕪的腦子裡崩開,她什麼都聽不見,隻有陳蘇葉的話反複回響着。
她不能信,都是假的,是陳蘇葉故意騙她的。
瞧應青蕪眼眶猩紅的看她,陳蘇葉十分滿意,她走到應青蕪身側解釋:“此事要不是你夫君告知,我定不得好死。”
應青蕪張張嘴,想反駁的話一句也說不出。
她看見陳蘇葉伸出四指發誓,那可是最毒的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