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還不是被那位瘟……溫貴人打發來的,說什麼心口疼,您心思純善,哪裡鬥得過小人攀污,手上的傷是您替陛下擋了劍才會如此,但奴婢當時不在,人人都是如此說。”香蘭仔細想想,避開讓主子難受的事。
現在主子很多事情記不住,沒必要說出來讓人難受。
再加上算是因禍得福,陛下整日來看主子,姓溫的也沒赢,她如此想着,表情倒是緩和些。
陳蘇葉聽完點點頭,覺得有什麼細節被遺漏,現在不好追問,隻當香蘭怕她難過才沒說完。
“那慈潔進寶他們還好嗎?”她又問了其他人,想求證手記的真實性。
香蘭眼中的欣喜更甚,隻差高聲歡呼。
“主子您想起來了?”她激動的握住陳蘇葉的手,臉上笑出花來。
陳蘇葉的臉色十分難看,原來真有這兩人。
她讓香蘭複述一遍自己怎麼和慈潔相識,又是如何選了進寶,再加上應青蕪的死因。
一樁樁一件件都和手記對得上,她再不能欺騙自己,必須得承認手記裡寫的是真的,而且現在隻能相信香蘭。
“香蘭,我現在能相信的隻有你,我記得你這事别讓人知道,晚上讓雅蘭過來伺候吧!”她必須謹慎行事,至少再别人眼裡看來不好欺負。
香蘭應了聲,眉眼裡帶着失落,想到主子處境艱難,又開口安慰陳蘇葉。
陳蘇葉現在哪裡需要安慰,她更需要盟友,于是她想到蕭易。
打發香蘭回去後,她找到木哨子,吹來信鴿給蕭易傳信。
她忐忑不安地等蕭易的回信。
萬一蕭易不來,萬一蕭易把信給了洛輕銘?她該如何面對?
強烈的不安沖淡她心裡的哀傷,此時得知愛人算計自己,倒也沒那般難過。
等蕭易的時候她忘記服藥,恍惚是片刻的事。
蕭易收到消息立刻動身回宮。
江清酒先攔住蕭易,又看着信上的内容。
有危險速來助我,幾個字寫的歪歪扭扭,讓人分不清是陳蘇葉危急時的求救,還是她本身就是如此水平。
他說出自己的疑問。
蕭易表示同意,但是拯救陳蘇葉刻不容緩。
“不論真假我都得走一趟,親眼見見才安心。”這話是用來哄江清酒的,他知道信是陳蘇葉寫的,他第一世看過陳蘇葉的字,和如今這般相同,但是陳蘇葉第三世的字會好看些,怎麼退步回去?
事出反常他必須得去,但他不能告訴江清酒,隻好找些其他的說法。
江清酒倒是不避諱,當即表示和蕭易同去。
二人收拾好東西,半個時辰便到了皇城。
繞開洛輕銘的眼線不容易,不過蕭易也沒打算繞開。
要是陳蘇葉真有難,他見陳蘇葉本就是不能瞞的事情。
洛輕銘疑心重,他總得坦白。
推開門的瞬間二人傻眼,陳蘇葉不知為何昏倒在地上,看起來昏了許久。
蕭易攔住江清酒,自己撒上藥粉探路。
見藥粉沒有變色,他先上前探陳蘇葉的鼻息。
人還活着,隻是氣息微弱,而且近日沒服藥,隐疾開始複發不說,有可能是齊太醫開的藥和死牢的毒相融,竟然讓毒提前發作。
他趕緊把準備的藥給陳蘇葉服下。
約莫着小半刻鐘,陳蘇葉悠悠轉醒。
在此之前蕭易已經給她看診,大小傷口都處理完。
陳蘇葉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一處疼痛,正疑惑自己為何昏迷,擡眼就看見蕭易,蕭易身旁還跟了個太監打扮的少年。
“江清酒?”她輕喚出聲,聲音帶着些不确定。
蕭易有些意外,陳蘇葉這麼快就想起來了?他又替人診脈。
江清酒像塊木頭似的站在原地不動,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陳蘇葉看了看蕭易又看了看江清酒,沒有再次确認,眼淚便掉了下來。
想着自己真是糊塗,上次還對人惡言相向,結果來救自己的人還是他們。
“你都想起來了?”再次确認陳蘇葉無恙,蕭易直入正題。
他們的時間不多,不能用在掉眼淚上。
陳蘇葉點點頭又搖搖頭,她哪裡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。
她連滾帶爬的起身去拿手記給他們看,看的自然是從她來冷宮這段,前面的可不能讓他們知道。
“我平日裡有寫手記的習慣,這幾日翻出來才知道我失憶了,這手記上說的是真的?”她聲音極小,轉頭問蕭易和江清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