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淚順着臉頰留下,他看向溫白荷,明明一個字都沒說,卻好似什麼都說了,眼裡的自責與懊悔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緻。
這吻和之前的蜻蜓點水不同,它熾熱且帶着要把對方融入骨血的信念,溫白荷被吻得暈頭轉向,擡眼和洛輕銘對視,這一刻她發現自己愛上洛輕銘。
“我沒失去清白。”她趕緊為自己辯解,生怕被誤會。
洛輕銘眼底更紅,他握着溫白荷的手,聲音帶着無奈和顫抖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随之而來的是他的一聲歎息。
“我愛的是你,是為了家族義無反顧背井離鄉的你,你是否清白,是否别有用心都沒關系,在我看來你是尹林格娜,是純白無暇的荷花,你就是你。”似是要證明這點,他再次抱緊溫白荷,讓她的頭貼近胸膛,聽自己的心跳。
“我的命是你的,一顆真心全都是你,做不得假。”确定溫白荷聽見後,他松開溫白荷,半蹲在人面前:“這一切不該你承受,所有不幹淨的事情應該我來做,他是該死的人我不會放過他,可他還是髒了你的手,是我不對。”
溫白荷不明白洛輕銘的意思,但洛輕銘的話讓她稍微放下心來。
“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,怎麼也揮不散?”洛輕銘這會為溫白荷倒了茶。
溫白荷點點頭,面對茶杯又搖搖頭。
洛輕銘想着許是她不想碰茶杯,幹脆喂給她喝。
“不出五日他體内的髒腑會化作膿水,大羅神仙也難救。”他說到此處頓了頓才繼續說:“我說過會給你報仇,你不信我?”
他心裡五味雜陳,處理屍體倒是不會讓他難受,最難受的還是溫白荷不信他。
“不是這樣的,夫君,夫君你信我,我從沒這樣想過!”溫白荷終于明白洛輕銘的良苦用心,覺得自己一時沖動把計劃毀了很不應該。
但她同時又覺得委屈,若是洛輕銘早點來,她不至于要殺人。
她從沒殺過人,更何況這人本來也是要死的,現在人命換她來背。
“不關你的事,你也被吓到,都怪我來晚,若是我早點來就好了。”洛輕銘看出溫白荷不對勁,趕緊上前安慰。
溫白荷沒有說話,回想起剛才的手感,那股血腥味,阿哲布的慘狀,實在讓她難以接受。
“阿荷别怕,夫君在呢,在夫君這兒你可以哭的,你受苦了,明兒我多叫些人來保護你。”洛輕銘拍着她的背給人順氣。
“你不怪我?”溫白荷的聲音帶着哽咽,以洛輕銘的智謀,他不可能想不到自己請阿哲布來,不然怎麼半點風聲都沒走漏,可他居然什麼都沒說,當真不怪自己?
洛輕銘輕歎一聲将人摟的更緊:“傻阿荷,你哪裡有錯處,若真算起來,是我沒護好你。”
溫白荷視線模糊,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洛輕銘衣襟上。
這會她聽見洛輕銘強烈的心跳,好似這顆心隻為自己跳動。
隻有他看到自己的不易,隻有他知道自己的苦楚,除了洛輕銘,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待她如此的人。
可她要殺了他,她又何嘗不難過?
剛才殺阿哲布的時候她害怕,但是想到洛輕銘也要死在自己手裡,她整個人被抽幹所有的力氣,又像是丢了半條命。
“阿荷不怕,我在這兒陪你。”洛輕銘低頭發現懷中的人面色發白,又是柔聲安慰。
溫白荷點點頭,過了許久才開口:“夫君,我怕。”
她确實怕,她怕自己變成殺人傀儡,怕阿哲布是個開始,洛輕銘說她純潔無邪,她實在辜負他。
“此事交由我來辦,沒人會懷疑你。”洛輕銘松開溫白荷,找了幹淨的帕子擦去她臉上的血污。
溫白荷冷靜許多,她看着自己身上血紅一片,将洛輕銘的衣衫染紅,還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不妨事的。”看出溫白荷的顧慮,洛輕銘又及時開口:“不過你的衣服該換了,我已經吩咐孫德榮去燒水,過會沐浴換衣,再好好歇息。”
洛輕銘傳喚鬼魅進門給溫白荷換衣衫。
他總覺得哪裡不對,說明兒再給她送個聽話的來,好時時刻刻護着她的安全。
溫白荷沒有換衣服,她直直盯着洛輕銘。
“朕不看,朕出去等你。”洛輕銘輕咳一聲,邁步出門。
溫白荷剛巧看見他泛紅的耳尖,吃了蜜糖般的笑容出現在臉上。
鬼魅看着一臉蕩漾的溫白荷,心裡泛起雞皮疙瘩,剛才殺阿哲布的畫面浮現在腦子裡。
溫白荷沒理會鬼魅,換好衣服後孫德榮和小全子為其準備好熱水和花瓣,之後又退下。
三個人整整齊齊的守在溫衣樓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