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來陳蘇葉這兒是想來尋求安慰的,而不是讓陳蘇葉給他找不痛快的。
眼見陳蘇葉鐵了心和他作對,他幹脆去找溫白荷。
洛輕銘沒有意識到,自己去溫衣樓也是和陳蘇葉賭氣。
陳蘇葉聽着洛輕銘的腳步聲,心裡像是被刀割了又割。
她不相信第三世的自己對洛輕銘全無感情,隻是橫在他們之間的心結與日俱增,她沒辦法把感情放在第一位。
未來的自己尚且如此,現在的自己怎麼能逃得了。
她倒在地上,用手捂着心口。
“我是廢物。”她越說越覺得諷刺可笑。
她最終也沒有做到毫無留戀的離開,什麼君若無情我便休,現在是心疼如刀絞。
哪怕她明白,放不下洛輕銘隻能永無止盡的内耗,但她現在還是沒辦法不去想。
就像有人在她的心上開了個窟窿,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修複,即使痊愈也會留下疤痕。
陳蘇葉讨厭這樣,她想着以後會好起來,所以現在幹脆這麼放着。
等她哭累了,也睡下了。
門口的守衛被洛輕銘撤走,說他們白天再守着即可。
但任驕陽怕被發現,因此沒有立刻過去,隻是從遠處看了眼,想着過幾天再來。
她趁着侍衛換班到處走,發覺柳瑩屋子裡的花枯萎了,剩下的花瓣變的枯黃,在花莖上搖搖欲墜。
看得出來柳瑩精細的滋養着那朵花,她打從心裡高興,好似柳瑩珍惜的不是花而是她。
但她還是摘下,将一朵開的燦爛的,放進柳瑩準備的花瓶裡。
至于那朵舊的,她舍不得扔,順手揣在懷裡帶走。
看着柳瑩恬淡的睡顔,她下意識擡手,還未觸碰到柳瑩的面頰便回過神,左手輕輕打了下右手。
自己若是真的如此做,趁人家睡着去……偷……偷親柳瑩的臉,和浪蕩子有什麼區别?
她堂堂女将軍,怎麼會做有損别人清白的事情,更何況自己心悅之人。
可面對柳瑩微紅的臉頰,她實在情難自已。
任驕陽心裡暗罵自己不是東西,看了幾眼之後便回去了。
她若是再看幾眼定會發現不對勁,但她實在覺得自己心思不純,對柳瑩有愧。
回去之後又開始研制給柳瑩的簪子,到了醜時才睡。
柳瑩今兒卯時才醒,醒來後發覺自己喉嚨幹澀,頭重腳輕不說,身上冷的厲害。
“烏桃!雲雀!”她喊了聲,聲音輕飄飄的。
就在她站不穩的時候,雲雀和烏桃沖進來扶住她。
二人知道柳瑩昨兒累着,本來主子不用早起,便在門口守着,等主子傳喚再進門。
好在雲雀耳朵靈,不然準會出事,烏桃擡手探向柳瑩的額頭。
很燙,許是染上風寒,她示意雲雀去找齊衍。
“雲雀,你去找齊衍來,别先來雅青閣,先去隕月宮看看任驕陽,和她說我今兒有事,明兒去看她,讓她别忘了服藥。”柳瑩勉強睜眼,提醒雲雀一定要告知任驕陽。
她今兒去不上,實在擔心任驕陽雙眼不能視物,擔心别人照顧不周到。
吩咐雲雀的同時,她讓烏桃一并跟着去伺候。
“不行!”雲雀和烏桃異口同聲地拒絕,雲雀是放心不下柳瑩,烏桃則是覺得荒唐。
她确實關心前主子,但不代表她不盡心伺候柳瑩。
柳瑩對她有恩,她怎麼能忘恩負義,在這個時候離開。
就在她們僵持不下地時候,招财帶着小廣子進門。
小廣子見到柳瑩是眼底閃着精光,他當然看出柳瑩病了,又能趁機賺銀子。
“不如讓小廣子去,如今我們都走不開,小廣子平日裡事情少,如今他去剛剛好,若是比下來了也不會多問。”烏桃眼見叛徒來了,自然要搓摩一下。
任驕陽不傻,自然能看出小廣子不是個忠心的人,且等着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