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蘭!你若是去了,以後就走吧!别再來見我!”陳蘇葉聲音尖利,好似指甲劃過瓷器的聲音,然後瓷器脆裂,她整個人從榻上摔下來。
摔倒後倒是感覺身上沒那麼疼了,她趕緊抓住香蘭的腳踝,提醒她别去找蕭易。
香蘭又是心疼又是焦急,趕緊把人扶起來,剛搬到榻上,侍衛們立即沖進來。
他們聽到聲響,進門詢問是怎麼回事。
香蘭面前多了三名侍衛,頓時覺得自家主子有救。
“主子得了急病,你們快去通報陛下,求陛下開恩,傳禦醫為主子診治!”她說完這話,眼見侍衛們不動,立刻跪下求情。
主子給的命令是不讓陳蘇葉有事,如今婢女跪着求情,他們愣了片刻後出門禀告。
香蘭抹了把眼淚,把消息告訴陳蘇葉。
“主子不必擔心,他們腳程快,禦醫等會就回來了。”她說完這話,自己沖進屋,拿出陳蘇葉送的小花钗,直奔夏安在的夥房。
“喲,小丫頭來我這兒做什麼?”夏安瞧香蘭臉上挂着淚痕,看着就惹人憐惜。
香蘭無視夏安的眼神,把手上花钗交給他。
“請公公幫個小忙,去雅青閣傳個消息。”她對着夏安行禮,誠心懇求夏安幫忙。
夏安沒有立刻開口,一雙眼在香蘭身上來回掃。
其實去傳消息根本用不上香蘭的花钗,沒準雅青閣那位還會額外給他銀子,隻不過之前在烏桃身上栽跟頭,讓他不太舒服。
他看着比烏桃年輕還比烏桃聽話的香蘭,心裡有了其他主意。
“這花钗可不值錢。”他颠了颠手上钗,啧了兩聲,聽起來十分嫌棄。
香蘭聽完又從身上拿出十枚銅錢,說是她全部的積蓄。
“求您幫幫忙,主子若是好起來,也會記得您的恩情,以後主子飛黃騰達,必不會忘了您。”她說着要給夏安跪下。
夏安把人攔下,趁機摸了摸香蘭的手,不緊不慢的說此事不急。
怎麼可能不急,香蘭隻差闖宮,這時候心裡哪靜得下來。
她還沒開口就被夏安的話給堵回去。
“也不是不行,隻是我幫了你,能有什麼好處?”夏安看出香蘭要離開,立刻開口把人留住。
他把手中的花钗戴在香蘭頭上,連連誇她好看。
香蘭的臉色極為難看,她瞬間明白夏安的意思。
花钗是主子的,她不好拿下來,也不能踩在腳下,隻能先忍下。
“你晚上到我這兒來,好好謝謝我就行。”夏安滿意的看着香蘭,似是看個擺件。
香蘭面無血色,死死咬着下唇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她們如今在冷宮,哪怕陛下時常來看,也是會受人白眼。
如今主子奄奄一息,連個太監都能随意欺負人,她怎麼樣都無所謂,主子必須得救。
“有勞公公照拂。”她勉強露出笑容,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。
夏安說了兩聲好,沒等說出第三聲,直接被人踹倒在地。
香蘭感覺到眼前一黑,先是有人沖過來,緊接着夏安倒下。
“誰啊!誰這麼不長眼敢打我?不想活了?”夏安氣急敗壞,站起來時不忘抹了抹臉上的泥。
在香蘭面前失了面子就算了,有人對自己動手是他最不能忍的。
他在冷宮也算個人物,誰都能打幾腳算怎麼回事。
“是我。”招财說這話時又擡起腳準備踢人。
香蘭是他妹妹,這人才是不想活了,他妹妹也是夏安這種無賴能肖想的?
夏安的怒氣在看到香蘭時消去大半。
“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子,咱們都是兄弟,别因為娘們傷了和氣。”他言語間帶着讨好,一是希望招财别和他計較,二是貶低香蘭。
他心裡帶着氣呢!雖然腿間少了二兩肉,但他也不甘心被女人使喚。
從烏桃到佩蘭,再到香蘭,怎麼沒一個是他能打得過的。
“嘴巴放幹淨點,是妹妹不是妹子。”招财越看夏安越煩,要不是他過來看,還不一定怎麼回事。
他看了眼香蘭,發現香蘭愣在原地,顯然還沒緩過神。
夏安順着招财的目光看去,從香蘭眼裡看出情緒,瞬間明白怎麼回事。
這兩個人許是暗度陳倉了,還在他面前裝,能瞞過他?
他心裡嫌棄香蘭,覺得是個人盡可夫的,卻想騙過他讓他接班,真是惡心的髒東西。
“是是是,是做兄弟的不對,我這不也是孤獨,想找個伴嘛!”他和招财勾肩搭背,卻因為腿短,使勁勾着人的肩膀。
招财冷臉看了眼夏安,說自己奉了娘娘的命令來此,讓他公事公辦。
夏安又是道謝,想着從柳瑩身上撈點好處,不能陪了夫人又折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