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雀盯着齊衍的背影看,瞧着齊衍越走越遠,她轉身離去。
在路上時,她故意扯着袖子,手指無意間掃過盒子,觸碰到盒子的瞬間,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,她知道自己栽了。
喜歡是一回事,能不能在一起是另外一回事,她趕忙回雅青閣。
柳瑩說是閉眼小憩,實際上完全睡不着,隻好拿出書來看。
正覺得無聊的時候,烏桃急匆匆的走進來,人還沒到榻前便調整腳步,顯得沉穩些。
“怎麼了?”柳瑩合上書,瞧烏桃的神情,許是有消息傳來。
“廣勝死了,昨兒在溫衣樓被刺客殺死。”烏桃還沒說完便覺得不對勁,但她沒有證據。
柳瑩皺了下眉頭,以為需要她出面,心裡正抱怨給她添麻煩的時候,轉念一想發現自己錯的離譜。
廣勝怎麼會死?不管怎麼死的,是溫白荷的人,免不了得折騰她。
“扶我起來,咱們得去看看。”她萬般不願,可面子總得給洛輕銘跟溫白荷。
這時烏桃攔下柳瑩,順便替人掖好被子。
“您不必動身,陛下已經處置,并且讓小全子傳口谕,無需勞師動衆。”她說完往門口看了眼。
小全子此時才離開,她看身影越走越遠才放心下來。
柳瑩摸不着頭腦,外面明明沒有聲響,卻和她說小全子來過,這也就罷了,溫衣樓死人,死的還是溫白荷的貼身太監,洛輕銘就這麼輕飄飄帶過?
“處置了?怎麼處置的?仵作驗過沒有?屍體呢?溫白荷如何說?”許多問題盤亘在她腦子裡,一時找不出個答案。
“全公公隻是說溫貴人吓壞了,但是陛下說此事不宜張揚,趁着夜色直接丢去焚了,最後立了令牌。”後面的話烏桃沒說,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柳瑩明白也不明白,明白洛輕銘要息事甯人,不明白洛輕銘為何如此做?
眼下溫白荷得寵,丢根針都要掘地三尺給找出來,怎麼死個人竟然如此輕易處置。
難不成他們起内讧,人是溫白荷殺的?不知怎麼的,想法突然出現在她腦子裡。
若是廣勝真被人刺死,為何不找仵作,也不繼續追查而是草草殓葬,這裡面不簡單。
那她更要去瞧瞧,說不準能發現端倪,溫白荷不是個好相與的,本就一肚子壞水,現在又和她分權,難保不會出手。
她倒是無所謂,最怕溫白荷先對她身邊的人出手,陳蘇葉就是個例子。
想到陳蘇葉,她又笑自己多管閑事。
“主子……”烏桃看着柳瑩哭笑不得,實在是有些擔心。
她正準備寬慰自家主子時,柳瑩卻想開了。
“她正好缺人伺候,把銀霜和銀環給人送去吧!”這不是天賜良機嗎?眼下小廣子已經離開,再把銀環她們送走,自己能松快許多。
她們本就是别人送來的眼睛,現在轉手給溫白荷,也不是壞事。
是她的人她護着,不是她的人隻要不過分她都可以容忍。
好幾次被溫白荷針對,說她們沒參與,她可不信。
說是雪中送炭,實際上是物歸原主罷了,她稍微翻了個身,側躺久了身子有些發麻。
“等我好了再去瞧她,現在不必着急,你别擔心,我好着呢!誰也别想欺負雅青閣的人。”柳瑩看烏桃難免擔心,自從跟着她沒過幾天舒坦的日子,她于心不忍。
正當主仆想要叙舊的時候,雲雀進門回禀。
進門時怕磕到盒子,她稍微扶了扶袖子。
“齊衍也是,有什麼東西不可着主子,倒是先給你,這算什麼事?”烏桃瞧出雲雀不對勁,故意打趣逗她。
雲雀剛從外面回來,面頰泛紅不說,聽了烏桃的話,感覺臉耳根也開始發燙。
“他是先讓我試試毒,沒問題再給主子用的!”她立刻反駁,好似說晚了柳瑩會誤會齊衍。
她心裡清楚柳瑩不會如此,但還是擔心齊衍的仕途。
齊衍上面有老父親壓制,二十幾年都過的戰戰兢兢,不能因為此事毀了。
“你倒是替他說話,他可知道你的意思?”柳瑩自然要幫着烏桃說話。
她看得出來齊衍是良人,比什麼洛輕銘還有小喜子好太多,是難得的好兒郎。
不過比起任驕陽還差了些,在她心裡任驕陽是最能托付終生之人,她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,她一廂情願而已,希望下輩子可以彌補遺憾。
雲雀的話打斷柳瑩的沉思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沒有什麼意思,奴婢隻是想給他留些體面罷了。”雲雀倒不是貶低齊衍,她心知肚明,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給齊衍。
沒人會同意也沒人會祝福她們,她會拖累齊衍。
“主子你聽,雲雀變成小麻雀了。”烏桃開口揶揄雲雀,打斷她後面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