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的……”她手臂摸到木輪子的把手,努力的撐起身子往木輪子上移。
柳瑩已經走到門口,推開門後剛巧看見這一幕。
她的笑容僵在臉上,立刻朝任驕陽跑過去,在人跌落前堪堪将人扶住。
“沒受傷吧!”她不在意自己膝蓋上的磕碰,反而先扶着任驕陽坐下。
任驕陽的眼神裡心疼又愧疚,她本想用計讓柳瑩在乎她多些,從來也沒想過柳瑩會受傷。
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話,求助似的看向佩蘭。
佩蘭翻了個白眼,剛才柳瑩跑過去把她吓了一跳,她從未見過有人沒學過功夫還能跑的如此快。
隻不過前面确實是跑過去,而後面是飛過去,正因如此她才更覺得任驕陽的苦肉計用過了。
她看了看旁邊的雲雀,雲雀面上沒半點反應,一雙眼死死盯着任驕陽。
看得出來任驕陽身手不差,但現在的舉動着實可疑,這也是她擔心主子的原因。
任驕陽眼見得不到幫忙,整個人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。
柳瑩倒是顯得冷靜許多,一直開口詢問任驕陽是否傷到。
但她不得不承認,看到任驕陽的瞬間,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。
“傷到哪兒了?”瞧任驕陽不說話,柳瑩又問了一遍,還是沒得到回答,她轉頭吩咐雲雀去請齊衍。
雲雀應了聲立刻動身,她知道等齊衍來,是所有的謊言都會不攻而破,她願意去跑這一趟。
一聽齊衍要來,任驕陽立刻回神,說自己無事。
柳瑩不信,覺得不請齊衍也好,得把蕭易叫來。
她看向任驕陽,數落的話到了嘴邊,半個字也講不出來。
“沒事就好。”她有些内疚,要是她早些來,也不至于如此,害好任驕陽沒事,還好雖然來晚了,但來得及。
任驕陽沒有先開口,而是緊緊抱住柳瑩,說她真是個傻丫頭。
“幾日不見,我實在想你,便想着坐上木輪子去瞧你,沒想到身子使不上力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她得聲音沉悶,語氣是之前沒有過的纏綿,任誰都能聽出話裡的情意。
而佩蘭,早在任驕陽抱住柳瑩的瞬間,胡鬧般的蒙上雲雀的耳朵,又招來鳥兒在門口叽喳。
她暗暗想着,這筆帳,遲早要讨回來。
柳瑩面頰泛紅,心髒跳的飛快,卻必須在心上壓着一塊石頭,唯恐被任驕陽發現。
“我們都沒事,你無需過分在意。”她輕輕拍了拍任驕陽的後背,示意可以放開。
任驕陽哪裡舍得,好不容易有機會親近,又撒嬌似的在人肩頸處蹭了蹭。
“癢……你莫要胡鬧,我給你看看傷口如何。”柳瑩用隻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制止任驕陽,同時輕輕推了推她。
任驕陽哪裡舍得,又不能不放手,放手後還委屈巴巴的和柳瑩訴苦,說佩蘭貪玩。
佩蘭壓住心裡的邪火,松開捂着雲雀耳朵的手。
她想着遲早和任驕陽算清楚,哪有這麼忘恩負義的,張口就來抹黑她。
雲雀擡眼便看見佩蘭嬉皮笑臉的站在自己身旁,頓時火氣消散。
那是個孩子,自己總不能跟個孩子計較,她歎了口氣,無奈的搖搖頭。
烏桃打水回來,剛巧看見這一幕,端着水盆沒辦法捂眼睛,隻好先放過來。
“熱水端到面前來,雲雀把食盒放桌上,帶着雲雀去洗手,記得用熱水,烏桃去找之前留在這兒的藥。”柳瑩吩咐完烏桃,便準備給任驕陽擦洗。
雲雀知道自己要被打發出去,趕緊把東西擱在桌上,便準備離開。
烏桃動作迅速,已經在任驕陽的指導下拿了藥,在雲雀轉身時将人叫住。
她想讓雲雀勸勸,她們留在這兒伺候。
豈料柳瑩再次開口。
“烏桃,你帶着雲雀和佩蘭去洗手,過會回來吃糕點。”她順便将人一并打發。
雲雀心情總算好些,明知道柳瑩沒有故意攔她,卻還是忍不住失落,這下子都沒留下,她倒是舒坦了。
自家主子的吩咐烏桃必須遵從,于是帶着蹦蹦跳跳的佩蘭和豁然開朗的雲雀離開。
眼見三人離開,柳瑩闆着臉開始給任驕陽塗藥。
塗藥前需要擦洗,于是柳瑩把任驕陽擡到榻上。
她全程闆着臉,直到塗完藥也沒帶着笑容。
任驕陽隐約感覺到柳瑩傷了腿,但現在找不到合适的時機開口,再加上她假裝看不見,要是被柳瑩發現自己能看見隻會更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