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跟着主子不是圖錢,也不是圖好前程,說起來主子可能不信,當時主子抱着貓兒那會,奴婢看得出來主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主子。”春華唇角勾起笑容,随即眼神閃爍,跪下說自己失言。
溫白荷看着春華心裡感歎,沒有得到的時候期盼,現在看着春華忠心侍主的模樣,突然覺得春華沒什麼用處。
宮裡争鬥不休,春華這般不谙世事的,能幫上什麼忙?吃喝玩樂倒是行,其他的隻會給她拖後腿。
想到此處她打算晚上找機會将信送出去。
她寫過信,剛過傍晚便昏昏欲睡,信自然沒送出去。
溫白荷睡下,半個時辰後消息傳到任驕陽耳朵裡。
任驕陽明白這是行動的好時辰,想着現在去還是比較早,慢悠悠的收拾東西,等到戌時三刻出門。
她先去瞧了柳瑩,将信放好後再離開。
今兒沒拿紫薇花,看着外面的紅梅正豔,折了枝紅梅送去。
做完這些後趁着侍衛換班,直沖溫衣樓。
現在的溫衣樓沒有重兵把守,跟豬圈一樣散亂,甚至沒人發現任驕陽的影子。
“看來不怎麼樣嘛!”她小聲嘀咕一句,擦好藥粉輕手輕腳的推開溫白荷的房門。
才邁進門檻,便聞到淡淡的香甜味,她好似在哪裡聞過,眼前的景色像罩了層薄霧。
她心道不妙,趕忙把蕭易給他的藥丸服下,不知是不是舌尖的苦澀讓她醒神,倒是沒有那股子憋悶感。
難怪蕭易給她藥丸,應該是知道屋子裡不尋常,那她可要提醒柳瑩,平日少理會溫白荷。
她還有另外的想法,那就是洛輕銘準備動手了。
不過洛輕銘出不出手她無所謂,因為她得教訓溫白荷。
她定定神往床檐走去,看了眼這位受寵的溫貴人。
皮膚白皙,面上稍帶些軟肉,看着就惹人憐愛,尤其是眉眼像極了那位。
此時溫白荷睡得香甜,似是做了什麼好夢。
“哈哈。”任驕陽爽朗的笑着,好些日子沒覺得如此痛快。
她本來認為洛輕銘那般人物,哪裡懂得什麼情愛,這位不過是制衡的棋子罷了。
棋子就該做棋子的事,奴婢想欺負到主子頭上,這怎麼可能?
她順手拿出剪刀,用衣服包着,趁溫白荷翻身的瞬間割斷了她的頭發,這還不算完,她順着發絲的紋路,竟給人頭發剃去半邊。
任驕陽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,想着若不是怕溫白荷醒了,她甚至要給人燙幾個戒疤。
她混迹軍營多年,知道許多不傷人卻折辱人的法子,隻剪掉頭發怎麼夠,讓溫白荷日夜擔憂才是最重要的。
想着洛輕銘認識自己的字,不然留書一封,提醒人小心些。
眼見溫白荷絲毫不受影響,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好夢,任驕陽搖搖頭,覺得這人蠢笨,若換了自己早該醒了。
她隻覺得可疑,并未肯定洛輕銘給人下了東西,不過再待下去不是好事,她幹脆摘了核桃,又放出火蟻,将螞蟻藏在碎發底下。
若有下次,她真的會來劃傷溫白荷的臉,沒了和那位相似的容顔,想必也不會作威作福,這次的事當是給個教訓。
任驕陽大搖大擺的走出溫衣樓,回去時身子搖搖晃晃,但之前的憋悶感消失,她趕緊跑去雅青閣。
她坐在地上大口呼氣,緩了好一會才減輕,這會承認溫白荷宮室裡的東西不簡單,剝開兩個核桃一口氣吃下,小半刻鐘後無事才給柳瑩剝了幾個,放在小碟裡仔細裝好,又留了字條,盡快食用。
核桃是貢品,可惜不能給柳瑩多送,她待了一會才依依不舍的回去。
她左腳剛邁進門,便聽見聲音響起。
“我的火蟻好用吧!”聲音輕靈婉轉,尾音帶着欣喜。
任驕陽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,長長的松了口氣。
她許久沒活動筋骨,突然出去還隐隐擔心自己被發現。
是她杞人憂天,憑她的本事,那幾個酒囊飯袋,怎麼可能會發現。
“效果要明天才知道,我放了東西就離開了。”她解下身上的布包,将東西扔給佩蘭。
佩蘭扁扁嘴說任驕陽過于謹慎,要是自己的話,定會看溫白荷被咬過再回來。
當然她有意見的點不僅于此,發現任驕陽布包裡的東西,忍不住發出驚呼。
“你拿這麼多核桃做什麼?”她當然認出這東西不是凡品,就算再好也不至于拿這麼多,萬一被人搜出來怎麼辦 ?
“當然是拿來吃,他不會聲張的。”任驕陽了解洛輕銘,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,自然不會說出去。
她按了按胳膊,松松筋骨後故意告訴佩蘭,是蕭易需要的。
一聽是蕭易要用,佩蘭顧不得抱怨,當即動手剝核桃。
這核桃和其他的不同,外皮火紅,裡面的核桃仁是紫黑色的。
佩蘭瞧見後準備用銀針試毒,卻被任驕陽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