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荷,别怕,我來救你了。”洛輕銘柔聲哄着溫白荷,聲音比之前溫和。
此時王讒和孫德榮愣在原地沒有反應。
溫白荷現在的模樣和惡鬼沒有分别,頭發秃了半邊,臉上全是膿包水泡,看上去可怕極了,偏偏面前的帝王絲毫不懼。
二人想開口,看着溫白荷的模樣實在難以開口。
直到蕭易進門請安,洛輕銘才放開溫白荷。
放開的瞬間他才看到溫白荷臉上的傷口和頭發。
“誰幹的?”他眼底似是燃起火來,要将身旁的活人盡數送去白骨營。
那是他心尖上的人,他們怎麼敢動手!
溫白荷疼的說不出話,隻是僵硬的搖了搖頭。
看着溫白荷晃了晃,洛輕銘總算回過神來,眼裡是内疚與自責。
“先為貴人診治。”他又變回之前的模樣,吩咐蕭易後,命令王讒關閉城門,三日内不得出。
溫白荷被灌了藥,現在可以開口說話,連忙阻止洛輕銘。
“别……”她隻說了個字就被自己的聲音吓到。
喉嚨裡有傷,說起話來像在水裡沁着,實在難聽的很,她幹脆扯着洛輕銘的袖子。
洛輕銘沒打算放過傷害溫白荷的人,見溫白荷傷的厲害,恨不得把人挫骨揚灰,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收手。
可看見溫白荷哀求的眼神,他最後心軟的點了點頭。
溫白荷跟着松了口氣。
她當然恨傷她的人,但她現在如此模樣,要是鬧下去,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?
洛輕銘的确在意她,她不能成為後宮的笑柄,此事隻好先作罷,等她痊愈再查。
而洛輕銘根本不知道溫白荷的想法,還誇她仁善。
蕭易知曉情況當即配了藥拿過來,藥膏的确有效,可溫白荷渾身是傷,實在是疼的厲害。
就在他處理頭上的膿包時,溫白荷沒忍住吸了口氣。
“退下!笨手笨腳的東西!朕親自來。”洛輕銘本就緊張溫白荷,見狀直接讓蕭易閃開,邊吹氣邊給人塗藥。
他塗藥時還不忘問蕭易如何處理其他的膿包。
溫白荷覺得奇怪,洛輕銘身上似是有神力,在他身邊竟感覺不到疼痛。
她仔細地盯着洛輕銘,這才發現洛輕銘手上和手腕處有細小水泡,想來是剛到那會,不明白誤打誤撞弄傷。
洛輕銘感受到溫白荷視線,忙問是不是自己弄傷她。
溫白荷正準備搖頭回應,卻被人按住後腦動彈不得。
“别動!小心碰到傷口。”洛輕銘謹慎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,見溫白荷聽話配合,滿意的笑了笑,之後專心處理傷口。
到嘴邊的話全被溫白荷咽了下去。
洛輕銘為溫白荷處理傷口,溫白荷看着洛輕銘眼中自己的倒影。
二人眼中的情意瘋狂熾熱,絲毫不受旁人影響。
蕭易神色複雜,他看出溫白荷眼裡的偏執,也知道洛輕銘根本不愛溫白荷。
正因如此他才擔心,擔心前世的事情重演。
他偷偷瞄了眼王讒,發現王讒面色十分難看,差點沒憋住笑。
這也不怪王讒,溫白荷如今模樣,好似繪本裡的夜叉,實在讓人看不下去。
他們一個侍衛一個禦醫,這會都沒辦法離開。
倒是孫德榮,最先反應過來解圍。
“陛下,身體為重。”他開口提醒,之後恭敬退到一旁。
收到孫德榮暗示的蕭易也站出來,說是要盡快處理,溫白荷的傷遍布全身,找藥童來處理最為妥當。
溫白荷一聽藥童,臉色立馬難看起來,顧不得身上的傷,當即要給洛輕銘跪下。
洛輕銘哪裡舍得,但顧及到溫白荷身上的傷,隻好勉強答應。
溫白荷實在不能接受,她惡狠狠地瞪了眼蕭易,把罪責全都推在蕭易身上。
此時蕭易卻笑了,他不慌不忙理了下衣襟,然後和洛輕銘進言:“若是娘娘不願,之後讓他們說不了話便是,如果實在介懷,就全送去白骨營。”
他言下之意是把人全都殺了。
白骨營隻收死人,孫德榮和王讒也聽明白蕭易的意思,洛輕銘自然不例外。
“你怎麼能讓阿荷知曉!這事你們去做便是。”洛輕銘怒斥蕭易壞事,讓人回去後領罰。
可他面對溫白荷又是另一幅面孔。
溫白荷有些怕洛輕銘這副模樣,但洛輕銘柔聲細語時,她又不怕了,所以她壯着膽子問洛輕銘發生何事。
洛輕銘從她眼神中明白要問什麼,隻是将她的頭發撥到耳後柔聲哄着。
“阿荷不需要擔心,好好休養便是,剩下的我來處理,這些罪孽有我擔着。”他說完轉身吩咐蕭易後續事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