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蘇葉卻笑了,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。
不得不說這糕點确實好吃,難怪柳瑩能做娘娘,品味是和别人不同。
“我們香蘭就是知足。”她誇贊香蘭,問人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。
“奴婢自然是要跟着主子的,主子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。”香蘭毫不猶豫的回答。
陳蘇葉沒開口,隻是推了推盒子讓香蘭也吃。
“傻丫頭,等你到了二十五歲,是要出宮的,難不成真跟我在宮裡一輩子?”她提前和香蘭說,不想讓人以後難過。
她遲早要回去,至少這個自己就快走了,算是藏得私心和人告别吧!
香蘭聽了這話立馬跪下,隻差給陳蘇葉叩頭。
“主子,奴婢願意一輩子跟着您,您别趕奴婢走。”她以為自己哪裡做錯,連忙來表忠心。
她這一鬧,陳蘇葉懵了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。
“我不是要趕你走,香蘭,你會有你自己的生活,你的人生不隻有我的,你以後要成親生子,不能一直困在宮裡。”她把人扶起來,試圖和人講道理。
她說自由戀愛,她說自由生活。
可在香蘭看來,無非是主子要趕自己離開。
她想不通,自己明明體貼周到,自從主子來到隕月宮,從未出過差錯,怎麼突然要趕自己走。
“主兒!奴婢不會背叛您,求您讓奴婢留下。”她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,聲音帶着顫抖,握着陳蘇葉的手腕卻十分有力。
她在和陳蘇葉證明自己有用處。
陳蘇葉淚窩子淺,竟也落了幾滴淚,似是珍珠一般滑落。
“我不是想趕你走,我把你當朋友才和你說幾句真心話,宮裡不是好地方,你能早點離開不是壞事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本來一肚子話如今卡在喉嚨裡。
她還能說什麼呢?香蘭沒有惡意,隻是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罷了。
香蘭一聽不是趕自己,立刻眉開眼笑,拿出帕子給陳蘇葉擦眼淚。
“香蘭啊!你可知何為夫妻?一夫一妻才是夫妻,我算什麼?我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妾,就連你看到無比風光的櫻貴妃,她也是個妾,你說荒不荒唐?”陳蘇葉說完自己笑了幾聲。
豈止是荒唐,她現在夢醒,想起連帶着被洛輕銘哄騙的第一世也荒唐。
哪怕她是貴妃,稍有不順将人斬了是常有的事,她也是個妾。
陳蘇葉說的正高興,冷不防被香蘭捂住嘴。
“主兒,可不敢胡言,被人聽去咱們要遭殃。”香蘭左顧右盼,像是有人偷聽。
陳蘇葉隻是眨着無辜的眼看着香蘭。
她希望得到香蘭認同。
但香蘭覺得自家主子失憶才會亂說話。
“自古以來都是如此,陛下又是天子,宮裡人多也熱鬧,您也可以找些得力幫手。”她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,剛好可以開解自家娘娘。
陳蘇葉眼裡閃過一絲委屈,緊接着又是一聲輕笑。
是她病了,是她有問題,所有人都正常的很,告訴她要用手段獲得夫君的恩寵。
“這糕點沒毒,你也嘗嘗味道,過會将食盒送過去,問問櫻貴妃什麼時候能屈尊來聚聚,我想和她說說話。”她說完之後揮揮手示意香蘭退下。
香蘭先扶着陳蘇葉到榻上,然後拿着食盒去外面,出門的時候剛好遇到招财。
招财說幫着香蘭探探口風,在自家主子離開前告訴香蘭。
香蘭道謝,把最後一塊糕點給了招财。
招财樂颠颠的去打探情況。
“傻瓜。”香蘭嗔了一句,喜滋滋的去清洗食盒。
柳瑩這會到了任驕陽的小院。
許是沒見到柳瑩,任驕陽十分擔心,看見柳瑩的瞬間立馬闆着臉。
“我睡過頭了。”柳瑩上前和任驕陽解釋,她自己也覺得奇怪,平白無故的解釋什麼?
任驕陽闆着臉是擔心柳瑩,甚至想着故意和人劃清界限算了。
但她看見柳瑩委屈巴巴的小臉,甯可死也不願意和人再也不見。
要是她真不理柳瑩,怕是要天天去人家屋子裡,當夜闖的小賊。
“你平日最守時,怎麼會睡過?”她擔心任驕陽屋子裡被人動手腳,想着晚上讓佩蘭去瞧瞧。
“手裡新到了塊衣料,我實在喜歡,在上面繡花耽擱了時辰。”柳瑩想到昨晚自己誤會睡不着,面上又是一紅,真不能跟任驕陽說實話。
任驕陽應了聲,想着晚上使喚佩蘭給柳瑩診脈,若是沒事自己也能放心。
“小孩子似的,平日裡和我聊天也可以繡,何必晚上逞強,黑燈瞎火的傷眼睛。”她辦是玩笑半是訓誡的提醒柳瑩。
柳瑩白了她一眼道:“自然是比姐姐年輕幾歲。”
任驕陽被柳瑩嬌憨模樣逗笑,說那是自然,不然怎麼讓柳瑩聽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