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驕陽一時語塞,緊跟着結結巴巴地回話:“許是一時情急,才動了起來,現在腿疼的厲害。”
柳瑩故作驚訝,繼而愧疚,說不治好任驕陽絕對不離開。
她眼裡的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,怎麼也擦不完。
任驕陽也從驚喜到懊悔,求助的看向佩蘭。
原本隻是想多和柳瑩相處些日子,哪裡真想把人弄哭。
佩蘭擺擺手,借故離開讓二人獨處。
“我這不是好好的嗎?我沒事,連摔一跤都不算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任驕陽最怕柳瑩哭,要是别人弄哭的,尚且能說幾句玩笑哄哄,可始作俑者是自己,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柳瑩卻突然笑了,拿出帕子遞給任驕陽。
任驕陽怔愣片刻,然後輕輕擦去柳瑩臉上的眼淚。
她趁柳瑩不注意吞了下口水,心上人就在眼前,這怎麼把持得住?
柳瑩卻及時抽身,往遠處跑去。
她當然看見任驕陽眼中的情意,但她要是不先轉身,生怕自己沉淪在那雙眼眸裡。
現在還不能讓任驕陽知曉,她後面有其他的計劃。
柳瑩高興的揚着雪,走到院子中央堆起雪人。
“小心些!”任驕陽推着木輪子趕去柳瑩身邊。
木輪子在雪中難行,又沒人來掃,她隻得在遠處停下來,但眼睛一直沒從柳瑩身上離開。
柳瑩跑到任驕陽身旁堆雪人,在給雪人添鼻子的時候,整個人差點栽倒雪裡。
任驕陽手快,立馬将人撈起。
柳瑩整個人搭載木輪車上,若是沒有扶手,怕是會直接坐在任驕陽腿上。
“吓死我了,還好有姐姐救我。”柳瑩雙手環住任驕陽的脖頸,将頭靠在人肩頸處小聲說着。
任驕陽不争氣的又咽了下口水。
“雪地危險……你小心些。”她聲音帶着克制,連呼氣都有種說不上來的旖旎。
柳瑩也感覺到,她的手指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撫着任驕陽的後頸。
“姐姐的脖子可真漂亮。”她故意誇贊,看着任驕陽偏頭,臉上越發滾燙,心裡歡喜的很。
任驕陽覺得十分不對勁,怎麼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?
“别……别鬧……”再不阻止柳瑩,她可頂不住。
柳瑩稍微偏了偏身子,對上任驕陽略帶隐忍的眼神。
她嘴角帶笑,似是志在必得,但語氣卻無辜。
“可我實在是怕極了,姐姐别兇我。”她說完還往旁邊挪了挪。
任驕陽感覺到柳瑩身上的觸感,随着柳瑩的挪動才意識到柳瑩幾乎坐在自己身上。
她整張臉通紅,似是沒法接受。
對她來說還是太刺激了。
“你先……下來……”她沒開玩笑,要是柳瑩再不動,她真的會上手冒犯。
至少得摟住柳瑩的腰,之後再……
後面的她不敢想,更想扇自己一巴掌,怎麼可以如此輕薄柳瑩。
柳瑩自知點到為止,委屈巴巴的說自己下不來。
任驕陽無奈,似是稍微擡手就能碰到柳瑩的腰,再往下就是她絕不能冒犯的地方。
于是她又喊佩蘭來。
佩蘭本想躲清靜,這才不到半刻鐘又被人叫出來。
她出門之後像拎小雞仔一般将柳瑩救下來,卻被任驕陽教訓說她不懂憐香惜玉。
好好好,恩情都是她們的,隻有說教是自己的,她現在真是半點也不想管她們的事。
柳瑩理了理衣擺,說自己和任驕陽的衣服打濕,推着木輪子帶人進門。
佩蘭揉揉耳朵,甚至懷疑自己聽錯。
這櫻貴妃看着柔弱,實際上倒是個厲害的,才知曉心意便如此行事,她對着二人離去的方向拍手。
她太想看任驕陽吃癟的模樣了。
任驕陽還在愣神,等回過神時,柳瑩已經開始上手剝她的衣服。
“你做什麼?”她之前才被柳瑩撩撥,此時自然十分警剔。
柳瑩笑了,倒是不急着上手,反而開始脫下自己的衣衫。
“我的衣袍沾了雪,姐姐的也是,總不好讓我穿着濕衣服回去吧!姐姐風寒未愈,也是需要立刻換下的,難不成姐姐嫌棄我?”她說着,眼尾又開始泛紅。
任驕陽哪裡會嫌棄柳瑩,隻是眼下實在不好意思讓柳瑩幫着換。
她張嘴又要喊佩蘭,剛喊了個字就被柳瑩的手指按住。
“讓她歇歇吧!總不好什麼事都要麻煩一位小姑娘。”柳瑩提佩蘭說話,上衣被盡數褪下,隻剩個肚兜。
她自己倒是不在意,走去櫃子旁拿藥。
櫃子裡裝的東西柳瑩可能不清楚,但任驕陽知道,現在還不能讓柳瑩看。
“我好多了,今日不塗了吧!”她阻止柳瑩,自己推着木輪子過去。
柳瑩堅持,說傷還沒好自然要好好塗藥才是。
任驕陽坳不過,隻好自己去拿,總比讓柳瑩瞧見好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