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白荷被柳瑩奚落自然惱怒,可轉念一想自己沒輸,沒必要因為小事讓人看笑話。
“妹妹的奴才再沒規矩,也不像姐姐的奴才被陛下罰跪。”她等着柳瑩的後話。
柳瑩根本不想理會溫白荷,雲雀身上有傷必須盡快回去。
“區區一個時辰本宮可以等,若是本宮等了,你們付得起代價?别說本宮苛待你,碧安殿都是你的人,本宮如何說話如何做事都會被拿來做文章,你覺得本宮會好聲好氣的同你說話?”她拿着燒火棍往溫白荷身旁揮了揮。
溫白荷下意識後退,順帶着把元安往前推。
元安心裡記恨,但面上還是得護着。
她剛上前,就看看春華沖過去。
春華速度極快,連王陸都沒抓住。
王陸心裡暗想這傻丫頭又犯傻了。
春華沖出來的瞬間柳瑩也吓了一跳,說了不會對付春華,她直接将棍子扔下。
“你若覺得本宮有罪,大可以去陛下那裡告狀,該罰罰該打打,但是你要記住一點,若是本宮今日受了罰挨了打,你别想安生,有本事去告狀,就該承擔後果,别躲在男人身後。”她拍拍手轉身離開。
她這回倒是不怕有不長眼的攔着,反正和溫白荷撕破臉,不用假惺惺和人做戲。
溫白荷氣的發抖,但她不敢攔住柳瑩,連句話也沒多說。
她知道柳瑩提醒自己,柳瑩有靠山而自己沒有。
王陸見狀暗自慶幸自己給人報信。
柳瑩不是忘恩負義之人,以後自己算有個保障,還能保護小丫頭。
而溫白荷被春華扶進屋。
不是她不信任元安,而是元安病得厲害,她不想沾染。
她回到榻上之後還想着如何折磨柳瑩。
而柳瑩剛走出院子,便和烏桃一起扶着雲雀。
“醒醒?”她拍了拍雲雀的臉,瞧人昏着趕緊拿出參片塞到雲雀嘴裡。
幾息過後雲雀眼珠轉了轉,緩緩睜眼,眼前是柳瑩和烏桃的臉。
“主……”她才開口就被柳瑩噤聲。
“先别說話,我找了齊衍來,咱們先看看。”她心疼雲雀,要不是周圍人多,她恨不得背着雲雀走。
聽到齊衍的名字,雲雀倒是恢複些力氣,甚至掙紮說不要他瞧。
自己現在這般模樣,怎麼好讓齊衍看。
柳瑩不她拒絕,扶着人急匆匆去了宮道。
齊衍遠比她們更急,遠遠瞧見人過來便立馬來幫手。
他心疼雲雀,眼裡流露出深深的自責。
這時候顧不上什麼禮節,拿起白布先将膝蓋纏好,剩下的步裹着醫幡,和招财把人擡回去。
柳瑩直接命令齊衍将人擡到她的榻上。
烏桃有意阻攔,見自家主子要求便沒繼續勸說。
齊衍腦子裡空白一片,耳朵裡嗡鳴作響,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。
他隻想救回雲雀。
柳瑩欲言又止,最終把人都打發出去,别打擾齊衍。
齊衍的手心微微發抖,五塊碎瓷他取了好久。
雲雀現在昏着方便他給傷口上藥,他看得出來雲雀會功夫不是一般的宮女,所以傷口看着深,并未傷及筋骨。
但腿上的傷還有後背以及手上臉上的燙傷,依然讓他起了殺心。
他手上幫雲雀處理傷口,心裡想的是要怎麼成倍的報複回去。
正當他為人挑開手上的水泡時,雲雀突然醒了。
意識到自己在主子的内卧,掙紮着想要起身,就聽見齊衍的聲音。
“别動!”齊衍雖然放緩聲音,但言語間帶着的壓不住的怒氣。
雲雀從未聽過齊衍如此和她說話,心裡的委屈一股腦湧上來。
她沒開口,眼淚也沒落下來,就是喉嚨裡有石頭卡着,卡的她心裡跟着難受。
雲雀醒來之後,齊衍腦子裡更為混亂。
“疼就喊我。”他迫切的想知道是誰傷了雲雀,但是他必須先替雲雀處理好傷口。
雲雀淺應了聲,沒再說話。
她怕打擾齊衍,索性忍着疼。
齊衍從藥箱裡拿出青綠色的瓷瓶,從裡面拿出白色的糖塊,放入雲雀嘴裡。
雲雀覺得嘴裡甜絲絲的,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化開。
她張張嘴想說什麼,最終一個字也沒說。
齊衍依舊是那般妙手,隻不過眉宇間的川字讓她瞧着心慌。
她不知道自己怕什麼,許是怕齊衍煩她,許是怕齊衍過分擔憂,但總歸是怕的。
齊衍處理好雲雀的傷口,長舒口氣才敢看雲雀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