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衍見狀不再猶豫,立刻行禮退下。
他瞧見雲雀時,人才睜眼。
許是牽動到傷口,她緊咬下唇,面色顯得更為蒼白。
“我來扶你。”齊衍立馬上前扶人。
雲雀被吓到,胳膊收力不慎扭到。
還好齊衍将人拖住。
“我是在夢裡?”雲雀瞧着齊衍,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。
她又聞到那股好聞的冷香,這次還感受到齊衍的體溫,但她依然擔心自己是做夢。
要不是自己受傷,她還能摸摸齊衍的臉。
想到是夢她立刻擡手,緊接着傳來的劇痛提醒她并不是夢。
她驚詫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齊衍,不知該不該推人。
齊衍依舊是那般氣定神閑,隻有耳尖稍稍泛着粉。
“雲雀姐姐在夢裡也這般想簡衡?”他先是打趣,在雲雀準備逃離時立刻小聲阻止:“身上有傷,别亂動。”
雲雀羞紅了臉,難得沒有反駁齊衍。
她确實心虛。
齊衍的笑容僵在臉上,恢複如常後,往雲雀嘴裡塞了顆藥丸。
雲雀起先沒嘗出來,知道藥丸徹底在口中化開才品出一絲苦味。
她看向齊衍,眼裡帶着恐懼。
剛才吃的藥丸,裡面有一位藥是隻有死牢才有的。
這麼說齊衍是知道她的身份?還是說試探?
她不敢确定,這事确實引起她的警惕。
“怎麼了?可是難以入口?”齊衍察覺到雲雀面色不對,立刻開口問她。
雲雀搖搖頭,直到嘴裡的苦味消散才開口:“沒事,隻是有一味藥十分熟悉。”
齊衍面上并無波瀾,但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。
他覆手而立,眼裡閃着光芒。
自己隻多加了一味藥,而雲雀嘗出來了,這說明新添的極有可能是對的。
但他不敢确認,隻好再次發問。
雲雀為了防止齊衍懷疑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。
齊衍沒說幾句便讓雲雀歇着,又在人唇上塗了麻藥。
“若是疼就嘗嘗。”他貼心囑咐雲雀。
本想給雲雀準備丸藥,但什麼時候吃是個問題,幹脆将藥混在唇脂裡,而唇脂也是藥材汁做的,不會損害身體。
雲雀隻是點點頭,之後閉眼歇息。
有齊衍在,她萬事放心。
現在她覺得唇上癢癢的,不知是麻藥的效用,還是因為自己喜歡齊衍。
哪裡有這樣不解風情之人,給人刷唇脂都用藥碾子。
話本子裡的,或者旁的人都恨不得以唇相接。
隻有齊衍,像個傻子一樣的,也正是齊衍這分珍視,令她不知死活的動了心。
齊衍走出門口,還覺得身子輕飄飄的。
他差一點就失控了,要是他真沒忍住一吻落下,怕是不死也掉層皮。
可他哪裡是傻,不過是還未成親,不想讓雲雀背上不好的名聲罷了。
他急匆匆的回去,又開始研究方子。
佩蘭這邊也沒閑着,想到齊衍的囑托,準備找機會接近陳蘇葉。
她走到陳蘇葉的門口偷看,發現陳蘇葉正忙着,拿着織針做活。
瞧陳蘇葉擺弄她沒見過的東西,她不好上前打擾,隻好等着陳蘇葉弄完。
沒想到陳蘇葉一忙就是三天。
三天後她找了個時間,帶上自己的東西從密道去了死牢。
一路上奇奇怪怪的人太多了,有的妖娆妩媚,有的兇神惡煞,她分不清誰是死士誰是暗衛,隻覺得那些人要剝了她的皮。
從手記上看還沒那麼誇張,如今見了她還真有些害怕。
多虧了她手上的令牌才能保住小命。
她按照自己手記上的内容,找到訓練場。
訓練場的氣氛和小路上的不同,大家雖然面露兇狠的打着架,但沒有人使陰招,都是實打實的揮拳踢腿。
陳蘇葉一下子瞧見不遠處持劍站立的男子,衣着打扮有些眼熟。
她立馬跑過去,男子見她倒也不生分,隻是問她今日來這兒做什麼?
“寒……刃大哥?”她不确定的喊了聲,瞧見寒刃面容時,竟莫名生出一種熟悉感。
寒刃示意手底下的人繼續砍木樁,緊接着将陳蘇葉帶到偏僻處坐下。
“記起來了?”他不敢多言,生怕被主子收到風。
陳蘇葉搖搖頭,但瞧着寒刃的臉,覺得十分親切。
“寒刃大哥,考核我真挺過去了?”她不确定的問着寒刃。
後者愣了瞬間才開口:“你說呢?”
“那一定是我撐住了。”陳蘇葉及時改口,想來寒刃不敢說實話,怕洛輕銘知道一切。
原來真是寒刃救了她。
她趕緊拿出給寒刃準備的圍巾。
圍巾是她特意織的,整體用的黑線,隻在末尾處有一個金色的刃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