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安當然看出自家主子懶得看,她趕緊上前将香包奉上。
等溫白荷拿好香包,她打開竹簍,露出裡面的蛇。
溫白荷頓時明白元安的意思,這是去放蛇毒人,可什麼時候去,誰去還有想什麼法子去是個難事。
“主子不必憂心,過幾日您可以去瞧瞧隕月宮那位,到時候也能叫上雅青閣的同去。”元安在人耳畔小聲提醒。
溫白荷聽完唇角勾勒出笑容,随手拔下燒藍發簪賞給元安。
“是個聰明的,你跟着本宮為本宮做事,本宮不會虧待你的。”她覺得不夠,又摘下紅珊瑚耳墜。
元安得了賞賜,整個人給溫白荷行了大禮。
溫白荷得意洋洋的讓春華扶着她去歇着。
至于元安,好好訓練毒蛇,到時候給她個驚喜。
她的賞賜不是白拿的,要是沒辦法給她驚喜,就讓元安變成驚喜。
就在溫白荷睡着的時候,洛輕銘來瞧她,進門後便聞到香包的味道。
他了然于心,想着溫白荷搞了這麼一出,大概是想收拾陳蘇葉。
不過他不準備出手,因為陳蘇葉是該受些教訓才能學乖。
反正蕭易已經出宮,剩下的看陳蘇葉的命。
陳蘇葉對危險渾然不覺,度過了最為舒服的兩天。
身體健康也沒有為情所困,再加上讨厭鬼們都沒來瞧她。
她感覺自己甚至可以逃出皇宮。
這想法隻是想想,目前有吃有喝,身上的毒還沒解,她不會犯傻去外面自生自滅。
等她拿到解毒的法子,洛輕銘求她,她也不會多看一眼。
陳蘇葉不知道自己這兩日都在服藥,整個人神志不清,像是瘾君子。
等她藥效過了身上伴着疼時,溫白荷帶着元安來了。
“主子您慢着些,這地兒可髒得很。”元安用手掩了掩鼻子,護着溫白荷前行。
溫白荷明白元安的意思,當即衣一副的模樣,等到了門口才開口:“我這不是擔心蘇姐姐,才跑來瞧瞧她。”
她話說得漂亮,如果不是早早差人攔住香蘭,怕是旁人都要信了。
香蘭嘴裡被塞了抹布,整個人奮力掙紮,但終究是徒勞。
其實不隻是香蘭,還有任驕陽的住所沒有幸免。
她們的屋子早就被元安提前放了花環蛇,而且都是大蛇。
元安心想着此事定能成。
等過會蛇跑出來,剛好通知柳瑩,來個一箭三雕。
到時候溫白荷一人獨大,自己還愁前程?
她想到此處,趕緊給溫白荷開門。
熟悉的疼痛再次襲來,陳蘇葉聽得一字不落,聽到門框響動立刻沖過去。
“真是難為你屈尊降貴來我這兒。”她出門時順便推了下元安。
她聽見人陰陽怪氣的數落心裡難免委屈。
這人曾經是站在她面前的,刻薄也好奉承也罷都是為她。
現在不同了,元安背叛了她,還為她的死對頭出謀劃策。
她開始相信手記上的事情是真的,同時相信自己有解決問題的能力。
但她依然會因為背叛難過,許是這人最開始就不向着她,許是她曾經付出真心對待元安。
在此時全都化作利刃,為她所用去自保。
元安冷不丁被推了下倒是小事,在主子面前丢人讓主子覺得她不堪大用可是大事。
“您說哪兒的話,主兒體諒您冬日寒冷,特來跟您送衣衫吃食,您如此可是糟蹋主兒的一片心思。”她擋在溫白荷身前,直指陳蘇葉不懂好賴。
陳蘇葉看見元安眼裡的狠毒,一下子慌了神,差點被人推倒。
“心意我領了,東西還是拿回去吧!我本是戴罪之人,用不得金貴的物件,要是讓陛下知道,還以為我心不誠,沒有為你們祈福呢!”她說完迅速鎖上門,将一堆經文拿在手裡。
她知道二人會繼續敲,于是她突然開門,在元安敲門時,把經文砸在二人臉上。
不過幾十頁紙張,打起人并不疼,她卻覺得自己出了口惡氣。
對溫白荷的怨恨和對元安的難過,都在此時離開她的身體。
“陛下說經文是為你們抄寫的,如今我物歸原主,算不得浪費。”她聲音帶着笑意,眼底多了幾分光彩。
元安眼見自己計劃不成反被羞辱,更想盡快解決陳蘇葉。
溫白荷痛恨陳蘇葉眼底的光亮。
憑什麼?憑什麼在宮裡,有人可以活的無憂無慮?比她快活許多。
她不允許,也不會接受。
“蘇姐姐倒是風光啊!妹妹若是有你一半心性,也不會整日見不到陛下就心慌,還要陛下日夜陪着,心裡愧疚的很,剛好姐姐的經文可以幫幫妹妹,妹妹回去後就禀明陛下讓姐姐多抄寫。”她故意搬出洛輕銘,想看陳蘇葉服軟。
她不信陳蘇葉失憶,多半是想迷惑洛輕銘,故意做戲引人同情複寵。
這種手段她見多了,自然不會讓陳蘇葉如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