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白荷往後退了一步,扔出旁邊放着的茶盞。
“你别過來,再過來我對你不客氣。”她是想殺了柳瑩,但不是現在。
她明白洛輕銘心裡有顧忌。
柳瑩額角泛紅,抓着溫白荷的手臂更為用力。
“你給我聽好了,你可以認為我是愛而不得發瘋的毒婦,但是這股風兒要是傳出去壞了我的名聲,我隻會找你,你不過是個從小在阿默長大的妾,你怕是不懂妾的意思,我知道在阿默,妾可以叔侄同享,親兄弟也是常有的事,你有什麼資格來我這兒放肆?”她語氣平緩,像是訓誡不聽話的妹妹。
溫白荷一個字也聽不進去,撫開溫白荷的手,避開了她的目光。
“你休想往我身上潑髒水,也别想讓我認輸。”她以為柳瑩故意羞辱,是發洩心中的怨氣。
柳瑩又是一聲輕笑,沒想到溫白荷完全聽不懂,或者說裝作聽不懂。
“我說了我是個野丫頭,我也說了你安分點别來找我的麻煩,我還說了别動我身邊的人,你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。”她扯着溫白荷發髻,将人往門口拖。
倒不是她活夠了,她知道溫白荷好面子,定不會将事情說出去,正好可以出出氣。
溫白荷本來趾高氣昂的,到了門前卻突然卸力。
真讓人瞧見她狼狽的模樣,她以後要怎麼混?
“你也有怕的時候?”柳瑩又是輕笑,将人拽回内卧,緊接着擡手打在溫白荷臉上。
她打了幾下才給溫白荷順了順淩亂的發絲。
溫白荷被吓傻,許久沒有回應。
随後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:“原來你裝瞎,這是欺君之罪。”
她的聲音帶着歡喜,好似已經把柳瑩踩在腳下。
“拜你所賜,我真的瞧不見,你若不信大可以找禦醫來驗,溫白荷,前仇舊怨加在一塊,還有你近日的耀武揚威,别以為我會放過你。”柳瑩故意緩了口氣才繼續說。
她瞧不見溫白荷的表情,卻能感受到溫白荷是怕的。
做了那麼多虧心事,她怕被洛輕銘發現,怕沒了靠山。
“你最好日夜燒香,祈禱你的好夫君能護佑你一輩子。”她最後為人理了理衣領,然後退開一步。
溫白荷感覺自己沒有壓迫感,底氣足了起來。
“我好心好意來看你,你卻百般羞辱,還打了我,傳出去看誰能替你做主。”她得意挑眉,而後又一副可憐兮兮的委屈樣。
柳瑩更是無所謂,她稍稍推着人往門口走。
“帶着酸梅酸杏來看我,你倒是有心,真說起來,我額頭上的傷口怎麼算?要是讓人看見你被瞎子打了,又該怎麼算?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蠢?”她笑話完溫白荷,快步走到門口将門推開。
門是推開了,溫白荷立馬用手擋住臉,沒瞧見侍衛也擋着臉。
沒人趕往屋裡看。
他們都懂,想活命就要少說少聽少看。
溫白荷比柳瑩預想的速度要快。
“帶着你的酸梅幹趕緊回去吧!别來我這兒泛酸。”她搖搖晃晃的,聲音卻十分清晰。
烏桃最先闖進來,瞧見柳瑩的額角受傷,趕緊請齊衍來。
柳瑩擡了擡手,說别找齊衍,要找洛輕銘來。
溫白荷憤恨地跺了跺腳,本以為能羞辱柳瑩,沒成想被柳瑩惡心一通。
她隻能帶着食盒離開。
柳瑩沒覺得自己赢了,無奈的歎了口氣。
就像她說的,自己跟溫白荷有仇,不可能放人離開。
但溫白荷跟蒼蠅似的吵得她心煩。
她打不能打,趕又趕不走,是不是還吸幾口血,沒有來的讓人心煩。
烏桃這會心疼自家主子的傷,說溫白荷瘋狗一般亂咬人。
“我沒事,擦點藥就行。”柳瑩反倒寬慰起烏桃來。
她的确沒事,受的都是皮外傷。
剛才踢溫白荷那一腳,怕是回去後會立刻腫起來,那還是她稍微留了力。
至于腰側的掐傷,她用了巧勁,沒什麼印痕,但是回去後會疼幾日。
算是她給溫白荷的教訓。
烏桃拗不過柳瑩,趕緊給人上藥。
柳瑩眼皮打架,卻一直催她别忘了去探探消息。
于是烏桃立刻去外面瞧瞧。
她一點不關心溫白荷的死活,隻是不能讓主子傷心。
溫白荷氣沖沖的離開雅青閣,元安死死跟在後面,手裡還拿着酸梅的匣子。
她心裡有氣,想着先去見任驕陽再去見陳蘇葉。
沒想到在門口差點摔了一跤,擡頭就看見佩蘭朝她做鬼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