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蘭才吃了藥,估計要天黑才醒,自己先歇歇,晚上有的忙。
忙的可不止佩蘭,溫白荷狼狽的回了宮,等洛輕銘到時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王讒,給朕嚴查是怎麼回事!”洛輕銘大怒,當即傳王讒來查,接着走到溫白荷身邊哄人。
溫白荷背對洛輕銘,這會哪裡能聽一句半句。
元安瞧着來了機會,連滾帶爬地到了洛輕銘身旁。
“啟禀陛下,奴婢有話要說,今兒主子帶了吃食去找陳貴嫔求和,可陳貴嫔對主子破口大罵,最後還打了主子,而且那位櫻貴妃也……”她話說一半就被溫白荷阻止。
溫白荷厲聲呵斥元安住口,但自己的聲音伴着輕微的抽泣聲,聽着别有一番風情。
洛輕銘将人護在懷裡,吩咐元安繼續說。
元安眼裡的眼淚跟着落下,說自家主子如何無辜。
她說柳瑩嚣張跋扈,還沒許她們進門已經罵了好多句,句句都往人心窩子上戳,陳蘇葉更是,屋子裡的東西能丢就丢,盡數砸在主子身上。
說完直接挽起袖子給洛輕銘瞧她手臂上的傷口。
溫白荷哭的更為大聲,好似受了天大的羞辱。
她張口閉口都是元安心疼她,半句不提陳蘇葉和柳瑩的作為卻句句都說她們。
主仆二人一唱一和,誰看了都知道是做戲。
偏偏洛輕銘不覺得,眉頭越皺越緊,到最後狠拍了下桌子。
“朕不過幾日顧不得,竟出了如此纰漏!”他捏碎頂好的玉扳指,碎片差點割傷手指。
衆人隻瞧見一抹青綠摔在地上,緊接着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。
還是孫德容眼尖,立馬跪在地上撿起。
溫白荷直勾勾的盯着斷成兩截的玉扳指,眼裡全是貪婪。
這麼好的東西說摔就摔了,還是因為她,她打心眼裡高興。
洛輕銘愛他,别說是玉扳指,就算是玉馬玉像,金馬又如何,隻要她想要,什麼拿不到?
前提是她要先除掉陳蘇葉和柳瑩。
“夫君傷到沒有?這玉石昂貴,嫔妾可為其修補。”她假惺惺的握着洛輕銘的手關切道。
其實隻是她自以為假意,實際上真心的很。
洛輕銘反握住她的手,說自己到底是讓她費心了。
“無事,隻是她們傷你實在不能這麼算了,要是以後人人冒犯,你的日子難過,我知你仁善不願計較,可有的人心裡髒得很,她們以為你怕了,會千倍百倍的欺負你。”他柔聲同溫白荷講道理。
溫白荷哪裡不懂,不過是想在洛輕銘面前留下個嬌弱的印象。
那是她想成為的模樣,而不是現在的她。
她不在乎,隻要永遠不被洛輕銘知道便好。
洛輕銘了然,倒是沒有繼續逼迫溫白荷。
差人下去之後,他親自打了盆水,給人擦了臉又替人挽發。
直到用過午膳他才離開。
等洛輕銘走後,元安湊上前恭喜溫白荷。
“有什麼好高興的,等柳瑩她們真受罰才是咱們赢了。”溫白荷輕蔑地看向元安,好似自己瞧的是柳瑩。
元安依舊是那副低眉順眼的神情,對溫白荷的恨意又多上一分。
總有一天她會讓溫白荷明白,自己比她高貴多了。
溫白荷說的不錯,其實她心裡也認為洛輕銘不會輕易責打柳瑩。
不過陳蘇葉就不好說了,她恨柳瑩仗勢欺人,說到底更恨陳蘇葉,恨不得馬上讓人去死。
事實的确如此。
洛輕銘來到柳瑩的雅青閣,柳瑩服過藥,整個人精神恹恹。
瞧見洛輕銘之後,她倒是精神些。
畢竟前面在洛輕銘面前吃虧,要是再失利,真沒法交代。
“陛下怕不是為了溫嫔的事情來找嫔妾問罪?”她随便行了個禮,反正瞧不見,洛輕銘總不會真的同她計較。
洛輕銘還真沒同她計較,懶散的瞥了她一眼,緊接着給自己倒了茶。
“那藥膏用着可還順眼?”他将杯盞推到柳瑩面前。
柳瑩裝作看不見,在桌上摸索幾番,最後無奈放棄。
“禦賜的東西是好的,隻是人不太順眼。”她意有所指,說洛輕銘和溫白荷不讨人喜歡。
她收回手,不敢再碰茶杯,誰知道洛輕銘有沒有下毒。
洛輕銘溫笑,雙指輕輕一勾,茶杯落入掌心,半滴茶水未撒。
他飲盡杯中茶,擡眼看向柳瑩。
“櫻貴妃多心了不是?沒毒的,但下次可不一定。”他眼底有挑釁,也有一絲探究。
柳瑩隻覺得惡心,身子微微晃了下。
這感覺和她之前被花環蛇咬中一模一樣。
“嫔妾自認并未行差踏錯,您要是真動手,上哪兒找位可以供您差遣的棋子?”她笑着避開目光,往後退了幾步,想往門口走覺得不妥,最後還是走到桌前。
她的手已經摸到簪子,要是洛輕銘把她逼急了,她不介意給自己來一下。
可洛輕銘沒有開口,好似之前的話從未被提起。
他移開目光,許久才輕笑一聲,好似柳瑩真的過于防備。
柳瑩沒有因為洛輕銘面露笑容而放松警惕。
“您不如有話直說,嫔妾如今乏得很,若是無事嫔妾便歇了。”她猜洛輕銘來這兒沒什麼事,就是給溫白荷撐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