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蘇葉自己也很震驚,喉嚨疼的火燒似的,自己還能說話,還能和任驕陽分析局勢。
真是和之前不同,但她必須要接受改變。
要想從狼手裡活下去,就要比狼更兇狠,她現在倒是開始理解這話的意思。
“我受的傷不可能白受,吃的苦也不會白吃,遲早有一天我會從這裡出去。”她對着任驕陽發誓,看得出來任驕陽對她不錯,透露給任驕陽沒準能幫幫忙。
任驕陽下意識接了一句:“你想出去?”
她不明白陳蘇葉發的什麼瘋,之前明明說自己沒辦法從洛輕銘手上逃脫,現在又開始說能走。
陳蘇葉知道任驕陽肯定心存疑慮,又不好明說,隻得說什麼洛輕銘負她,别怪她絕情。
任驕陽沒有全新,看得出來陳蘇葉對洛輕銘的感情很真摯。
“像他那種人,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情,你莫要在他身上花心思。”她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陳蘇葉,說的話自己都覺得有意思。
她從不是話本上的癡情小姐,但還是被男人的話騙得團團轉。
不是她蠢,而是洛輕銘太會花言巧語,用家國大義将人死死框住。
而陳蘇葉不過是想要獨一無二的愛,被洛輕銘诓騙最正常不過。
陳蘇葉點點頭,這不是恭維,是從心裡認為任驕陽說的對。
她醒的太晚,回過神之後自己已經被殺了兩次。
不過這次她要拼盡全力,不想再輸。
“我知道,所以我不願意給他當墊腳石,讓他去讨好溫白荷。”她看向任驕陽,眼神充滿堅定。
任驕陽僅是拍拍陳蘇葉肩膀,緊接着将人帶到榻上。
她太明白陳蘇葉眼神的意思,那是一無所有的一腔孤勇,就像她自以為自己能鬥得過洛輕銘,能救下所有想救的人。
現在的她沒法去指責陳蘇葉,隻能提點人小心些,别走自己的老路。
陳蘇葉直愣愣的瞧着任驕陽,問她洛輕銘有沒有過去。
任驕陽想着紙包不住火,所以老實和陳蘇葉說有。
陳蘇葉無奈搖頭,果然是溫白荷告狀,那柳瑩的雅青閣也是去過了。
“她是真閑。”她笑話溫白荷,實際上心裡清楚的很。
溫白荷是真忙,忙着喝洛輕銘打情罵俏,忙着和洛輕銘告狀。
隻有自己閑着,閑着被他們折磨,閑的洛輕銘以為自己沒做任務。
她就應該抓兩條花環蛇,放到溫白荷屋裡,省的人再胡說。
很快她就想到另一件事。
“那他有沒有為難你?”見任驕陽身體健康,也不像是受傷的模樣,難道是内傷?
要真是内傷自己得找扁承德拿些藥過來。
任驕陽裝作為難,不想和陳蘇葉吐露。
“你别誤會,你們這麼幫我,我也想幫幫你們,我在死牢認識一位醫師,比蕭易更厲害,若是你受了傷,等我好些去給你拿藥。”陳蘇葉趕忙解釋,生怕任驕陽誤會。
任驕陽不全信陳蘇葉,但也不是完全不動容。
“他沒動我,我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。”她小聲在陳蘇葉耳旁說着。
陳蘇葉聽完愣了瞬,什麼東西,會是羊皮卷嗎?
“難怪。”她阻止任驕陽繼續說下去,一是怕任驕陽起疑,二是她不确定任驕陽全心全意信任她。
萬一隻是個試探,她當了真,傻乎乎的進圈套怎麼辦?
任驕陽瞧陳蘇葉不好奇,隻當是洛輕銘教的凡事徐徐圖之。
這位陳蘇葉有隐瞞,失去記憶那位也未必坦坦蕩蕩。
以後有的是日子相處,反正開門磚已經搬出來,剩下的就看陳蘇葉了。
陳蘇葉不明白任驕陽大晚上來看她有什麼事,掙紮着起來和人說。
剛才顧不得想起香蘭,現在平複些反而在意起香蘭的安危。
任驕陽趕緊扶着人躺下,說香蘭平安,自己不過是聽了柳瑩的話來瞧瞧他。
陳蘇葉聽完更為不解。
她知道二人關系好,這也好的過頭了吧!
哪怕是第二世的自己,也沒使喚柳瑩到處跑腿。
她心裡想着卻沒說出來。
任驕陽以為她是累了,趁機又勸了幾句。
“多年的情分在,她始終把你當成友人護着,世間如此真性情的人不多了。”提起柳瑩她全是誇贊,怕陳蘇葉厭煩幹脆離開。
陳蘇葉瞧着任驕陽離去的背影,心裡松了口氣。
要是任驕陽繼續堅持,她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事情。
她和柳瑩本就沒有旁人見的那般好。
什麼姐妹情深,什麼多年相伴,她也曾相信過,結果都是假的。
還不如說柳瑩是重生,來找她報仇更合理。
可她轉念一想,任驕陽和柳瑩的确過于親密,哪怕第二世也是如此。
隻是自己之前纏綿病榻,許多事情無心在意,如今看來真是奇怪的很。
她們之間的眼神參雜着情意,甚至大多時候僅需要一個眼神便能領會對方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