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腦子裡亂作一團,等想起來的時候,竟已經走到任驕陽的屋子裡。
任驕陽知道柳瑩近日解了禁足,但她沒想到柳瑩這麼快來找她,還以為她們有很多話要說。
“你手怎麼這樣冰?”她牽着柳瑩的手握在自己手裡暖着,瞧柳瑩面色慘白着實有些擔心。
柳瑩搖搖頭,拍了拍任驕陽的手示意她别擔心,随後将陳蘇葉和她的說的講給任驕陽聽。
任驕陽聽完眉頭緊皺,對于陳蘇葉的話她信一大半。
尤其是記憶混亂失憶這部分,洛輕銘做這些事不止一次。
“在洛輕銘手底下坐實,沒有幾個正常人,還沒瘋算她命大。”她感慨似的說着,同時提醒柳瑩要小心。
畢竟陳蘇葉的突然投誠十分可疑,究竟是不是為了活下來還不好說。
她擔心是洛輕銘計劃的一部分。
不過她也做了準備,現在柳瑩手裡有洛輕銘想要的東西,她手裡也有,就看洛輕銘先從誰身上下手,怎麼下手。
最好是來找她,總比找柳瑩好些。
柳瑩心軟耳根子也軟,難免會着了道。
“那我去洛輕銘手底下坐實,是不是也會如此?”柳瑩非要一個答案,不然她心裡不安生。
任驕陽将人攬在懷裡,微微俯身下巴抵在柳瑩肩頭。
“是啊!像你這種嬌滴滴的美人,他可最喜歡了,不論是當細作或是當個死士。”她故意在人耳畔說着,聲音低沉而蠱惑,好似想讓柳瑩去當死士。
柳瑩嗔了她一句,心思全然不在事情上。
本來是找人商量,反而被人戲弄,她氣不過轉身之後和人說蕭易講的故事。
她就是想再說一遍,不然心裡堵得慌。
任驕陽耐心聽着,最後說沒準是陳蘇葉出了幻覺,許多事情都是她臆想出來的。
柳瑩搖搖頭,沒聽到蕭易的答案,她不好妄斷。
“許是被溫白荷打壓,說幾句體幾話讓你心疼,她現在是洛輕銘的人。”任驕陽提醒柳瑩不可心軟。
柳瑩本就是為了救陳蘇葉才來見面,有羊皮卷在手,洛輕銘不可能在明面上動她,也不會撕破臉,最多是為了溫白荷訓斥她幾句。
“她如果想出去,我想辦法送她出去,她若是想留下,我隻能盡力而為不讓溫白荷傷她,我現在對她好,無非是放不下之前得到的溫暖,還個人情罷了。”她心裡再清楚不過,眼下無論陳蘇葉有沒有改變,她都不會被牽着鼻子走。
對她來說,還恩之後各走各路,将來到了酒泉,見到陳伯伯,自己可以坦然說沒辜負多年信任。
陳蘇葉傷了她的心,她不會當作無事發生,陳蘇葉想當做無事發生也不可能。
“你啊!”任驕陽輕撫她的眉心,知道這人嘴上說說,實際上重感情的很。
柳瑩這回重重點頭,頗有八匹馬都拉不回的架勢。
“你且安心,我不會讓咱們陷入險境。”這是她對任驕陽的承諾。
她是要保住陳蘇葉,但是不能因為保住陳蘇葉犧牲她愛的人。
“我等着夫人的好消息。”任驕陽在人臉上親了下。
柳瑩不忍心做的事情她來做,要說陳蘇葉有歪心思,她會直接送人上西天。
“将軍且看吧!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出去。”柳瑩覺得自己的計劃可行,隻等陳蘇葉點頭。
她忽略了一點,那就是陳蘇葉絕對不會點頭。
陳蘇葉現在身上還有洛輕銘下的毒,不可能離開皇城去外面受苦,至少要等到解毒再說。
她隻想盡快拿到羊皮卷完成任務,然後拜托蕭易幫她解毒,再不然就是幫洛輕銘做任務,光明正大的離開。
不論是哪一種,總不會是假死離開。
蕭易想要脫身也花了些心思,柳瑩回到雅青閣後,瞧見蕭易時吓了一跳。
“自從銀環和銀霜被我送去碧安殿,我這屋子裡少了眼睛,隻是我還不放心,煩請蕭醫師幫忙看看。”柳瑩穩穩心神,從最簡單的開始。
蕭易知道洛輕銘,要真有心思監視,不會送些酒囊飯袋來。
換句話說,柳瑩不值得洛輕銘花心思。
雅青閣的侍衛還沒有碧安殿的多,但他話不能這麼說。
“再跑幾次會盡數解決。”他得讓柳瑩記住這次人情,以後總有用得上的地方。
柳瑩懂規矩,倒是沒拿銀子,而是拿出一方小匣。
打開匣子,裡面是上好的天山雪蓮,連盒子一并給蕭易。
“蕭醫師定不會白跑。”她這東西也不是白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