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易為人檢查患處,又給人換好衣服,梳洗之後扶着人到飯桌前。
他一副邀功等着誇贊的模樣。
江清酒看了一眼,之後迅速低下頭。
桌上有名目的豆羹,還有清嗓的炖川貝,更有補氣的,和他說不上來的菜。
好啊!這是什麼意思?他松了口氣,還好沒有補陽的,不然他今晚還得遭殃。
“你今兒好好歇歇,我不動你,隻給你看看,你仔細養着。”蕭易心花怒放,想必昨晚讓阿酒十分滿意。
江清酒的确滿意,但他的腰的确再不能承受一回。
他低頭喝湯,瞧着蕭易氣定神閑便感覺頹喪。
自己是喜歡蕭郎,可昨兒實在折騰不清,這人怎麼半點影響都沒有?
“有話要說?”蕭易看出江清酒不對勁,放下筷子擡眼看人。
江清酒移開沒目光否認。
蕭易端着筷子給人夾了些牡蛎,還笑稱和韭黃一個作用。
“你再讓我一回,我就告訴你其中關竅。”他說完顧着吃碗裡的飯。
江清酒覺得面上臊得慌,蕭易隻得說些旁的,比如今天去看陳蘇葉。
提起陳蘇葉,江清酒告誡蕭易去時一定要避開洛輕銘。
蕭易雖然不解,但想起之前的監視,心裡倒是有了想法。
“我且留意着。”他安撫江清酒,說自己平安的很。
江清酒沒有答話,在他出門時說了句小心。
他隻當阿酒知羞。
陳蘇葉沒睡幾個時辰,不知道幾次被呼喚聲吵醒,正要發火一看是蕭易。
“蕭大哥怎麼來了?”她緊皺的眉頭還沒放松,就看見蕭易為自己揉捏胳膊。
她這幾日趴着睡,别提身上有多難受。
蕭易注意到陳蘇葉十分反常,并且再屋子裡聞到一股熏香味。
這種香味更像是洛輕銘身上的,他猶豫着要不要問,陳蘇葉倒是先抱怨起來。
“自從受傷就沒怎麼睡,一到夜晚總是有人吵得我睡不着。”要不是傷了後背,她定要好好同蕭易說說。
幾人?蕭易心中警鈴大作,等陳蘇葉繼續往下說。
陳蘇葉這會反倒沉默。
她仔細想了想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人,而是夢裡出現的人。
“他來見你了?”蕭易沒聽到陳蘇葉的後話,當即追問起來。
陳蘇葉明白蕭易說的他是誰,當即鄙夷道:“他怎麼可能來我這兒,溫白荷不會讓他來的。”
“你這屋子氣味不對,有股迷魂散的味道。”蕭易話也隻說了半句。
迷魂散的事不能讓陳蘇葉知道太多,要是洛輕銘心血來潮查問陳蘇葉可就糟了。
雖然陳蘇葉對查問有防備心,但說不準那天松懈,剛好被鑽了空子。
陳蘇葉對此渾然不覺,想問問,瞧蕭易不想說便罷了。
若真有人偷看她,找蕭易把人揪出來就好,若是毒直接解毒,沒必要弄得苦大仇深的。
她現在比路邊乞丐還慘,哪裡能有人來踩她。
“那蕭大哥幫我看看有何蹊跷。”她現在不能動,隻得麻煩蕭易。
蕭易找了一圈也沒看見,以為是自己過于防備。
“我做了新的香囊,你帶着能安心些。”他将香囊交給陳蘇葉。
陳蘇葉接香囊時,發現蕭易手背上的抓痕。
那抓痕看着不是女子能落下的,她頓時恍然大悟。
“蕭大哥和師兄如何?”她故意問蕭易,目光不曾移開。
蕭易眼神閃了下,緊接着回道:“她也擔心你。”
陳蘇葉應了聲,想着應該剪些紅紙給人,當然是要自己痊愈之後。
蕭易又交代幾句便離開。
畢竟是女兒家的卧房,他不好久留,若是遇上洛輕銘可不得了。
他回去後倒是沒遇到洛輕銘,反而得到另一個消息。
寒星被針對。
他知道寒星跟陳蘇葉交好,所以提醒寒星一二。
可寒星說的話卻讓他眼前一黑。
寒星說昨日去見過陳蘇葉,還拿出幾瓶藥膏勞煩蕭易帶給陳蘇葉。
蕭易知道寒星沒有惡意,甚至十分照顧陳蘇葉。
可這事要是讓洛輕銘知曉,他們都得完蛋。
“以後缺什麼直接差人知會我,别貿然行動,白白送了兩條命。”他提醒寒星機靈些。
寒星這會聽懂,明白蕭易想幫忙隻差給人跪下。
蕭易看着寒星眼下發青,知道他沒有睡好。
“我才瞧過她,精神着呢,你且回去歇息。”他有些動容,想着陳蘇葉要是和寒星在一起,定是比洛輕銘輕松。
但他明白,洛輕銘喜歡陳蘇葉,哪怕隻有一點點也不允許陳蘇葉和别人跑了。
真有那麼一天,寒星跟陳蘇葉都會遭殃。
不是他有私心,而是陳蘇葉的确愛着洛輕銘,許是他自己都不清楚。
他對洛輕銘談不上兄弟情誼,至少是心疼這些年的經曆,他們一起度過的年少時光真的。
洛輕銘做的那些惡事也是真的,他相信因果。
他從死牢出來便回了府内,和阿酒講講陳蘇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