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出口的話卻是要春華殺人。
毒藥也好武器也罷,隻要春華想得到,她都有辦法。
春華更賣力求饒,什麼殺人,自己連隻貓兒都舍不得殺害。
溫白荷冷聲吩咐侍衛将人帶下去。
若是無用的奴才,自然不用留在她這兒吃幹飯。
春華明白自己的命,也就在這兒了。
陳蘇葉同樣在屋子裡提心吊膽。
她收到風,知道柳瑩去碧安殿哭訴,直到元安被打了十丈。
可她半點高興不起來。
她清楚元安是個睚眦必報之人,從旁人那兒受一點委屈便會千百倍奉還。
所以這會受了委屈,心裡指不定憋着什麼壞。
她就怕元安拿她開刀,借着溫白荷的手害她。
本是無心之舉,可想到洛輕銘精心呵護溫白荷的場景,她突然後怕起來。
怕什麼來什麼倒是真的,這會洛輕銘真來見她。
“奴才見過主子,主子晚上來找奴才,奴才惶恐。”她随便說些什麼話來搪塞洛輕銘,希望洛輕銘看在自己态度良好,能放過自己。
洛輕銘輕哼一聲,語氣甚至帶着幾分調侃:“你威風啊!”
他倒不是來折辱陳蘇葉的,隻是想起來前些日子聽的沒頭沒尾的故事,一時興起想來聽聽。
陳蘇葉的冷汗順着臉頰流下,絞盡腦汁思考對策。
她想說是柳瑩自作主張故意位置,轉念一想柳瑩是為了幫她,不能出賣柳瑩。
再加上任驕陽和柳瑩親密,要是自己不認下,雖然柳瑩不會因此被罰,自己也能逃脫,但任驕陽這邊怕是再也不能讨到好處。
“奴才哪裡能威風,隻是占了您的光,搭着您的面子送了個人情。”她弓着背,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從眼角落下。
洛輕銘自然瞧見,心想着幾日不見,陳蘇葉怎麼學會溫白荷那套。
“這麼說來,東西到手了?”他故意問陳蘇葉,等着人狡辯。
陳蘇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。
她拿不到羊皮卷,洛輕銘心知肚明,這會問她可不就是為了溫白荷故意羞辱。
洛輕銘喜歡溫白荷她管不着,次次為了溫白荷來羞辱她大可不必。
人心肉長,她的心也會疼的。
可她不能表露半分。
“奴才愚笨,身子是個不争氣的,求主子在給些時日,不過近日她們常來看奴才。”她說了許多話,怕洛輕銘認為她沒用。
洛輕銘搖搖頭,沒同陳蘇葉計較。
他明白陳蘇葉的用處不在這上面。
“朕今日頭疼,你給朕講幾個話本,若是有趣便饒了你這一次。”他躺在榻上等着陳蘇葉。
陳蘇葉明白洛輕銘喜歡自己為他推拿,立馬搭手上去,聲音輕緩問他想聽什麼。
“還能選愛聽的?”洛輕銘唇角微勾,陳蘇葉的話倒是讓他來了興緻。
陳蘇葉意識到自己失言,趕緊為自己找補:“民間話本子是這般,有輕松的,也有哀怨婉轉的。”
洛輕銘啧了聲,還真不好選。
他在宮裡聽着許多悲劇,自然不願意聽哀怨的,但聽陳蘇葉說完,倒是有些期待。
陳蘇葉說完這話便後悔,當即給洛輕銘講了個自己曾經看過的小說。
男主和女主先婚後愛,女配從中作梗,男主掉馬寵妻。
洛輕銘聽着許久沒開口。
這故事新穎,他此前從未聽過,可不明白陳蘇葉的大部分意思。
這種雲裡霧裡的朦胧感,令他想起程素衣之前給他看的火車。
他必須承認,陳蘇葉故事說的不錯。
因此他命陳蘇葉再說一個。
陳蘇葉眼見自己小命保住,便開始胡言起來。
她這回說的是自己和洛輕銘,也就是一世發生的事情,不過說的都是好事。
洛輕銘聽着隻覺得熟悉,而且越來越耳熟。
他感覺陳蘇葉的聲音越來越遠,最後自己飄在雲端。
陳蘇葉一刻不敢放松,瞧着洛輕銘睡下,一雙手還繼續按着。
她盯上洛輕銘的面龐,如果自己能狠下心,用簪子刺進去,或者拿出短匕朝他喉嚨割去,是不是一切都會結束。
可惜她隻是想想,殺死洛輕銘的代價較大,她不能輕易冒險。
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停下來的,隻感覺迷迷糊糊的趴在榻上。
醒來那會笑自己知道趴着睡。
可陳蘇葉是被人叫醒的,她揉揉眼睛,面前是小全子。
小全子對陳蘇葉算客氣,當着洛輕銘的面隻好闆着臉。
陳蘇葉看小全子站在自己身旁,洛輕銘離自己不遠,一時有些恍惚。
她行禮之後起身為洛輕銘披上外衫,以為自己要代替小全子替人梳洗裝扮。
洛輕銘冷眼瞧着陳蘇葉,緊接着問人是不是還沒醒。
陳蘇葉本來睡意尚存,聽到洛輕銘的聲音瞬間醒來。
她下意識認錯,嘴裡念着奴才什麼的話,完全忘了小全子在旁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