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瑩聽完任驕陽的話放心許多。
她不會放棄自己的計劃。
“此事已經了結,你别再追查。”任驕陽看出洛輕銘想息事甯人,面上罰了她們,實際上就是做給旁人看的。
若是真想為難陳蘇葉,找些證據擺上去讓人永不翻身是最簡單的事,可洛輕銘沒有。
所以她不想柳瑩查下去。
柳瑩正想開口就被任驕陽打斷。
“回吧!”任驕陽再次催促柳瑩。
柳瑩見s四下無人,在任驕陽額上蹭了下,說自己解了禁足再回來。
任驕陽點點頭,目送人離去。
這會陳蘇葉已經在榻上歇着,想着柳瑩許是回了雅青閣。
她心裡難受,不明白怎麼會如此。
明明自己是想幫助春華逃離,沒想到春華竟然會死。
這條人命能算在元安和溫白荷身上嗎?她不知道,隻覺得自己心裡堵得慌。
她不知道的是春華死了之後,溫白荷閑下來時,落了幾滴淚。
元安見風使舵,立馬往隕月宮吹風,引得溫白荷震怒。
溫白荷當然不會原諒柳瑩和陳蘇葉,隻希望将二人弄死。
“眼下柳家朝陛下發難,您暫時動不了柳瑩和陳蘇葉,但是您可以打死新葉居的奴才出氣,隻當是殺雞儆猴。”元安及時進言給溫白荷出主意。
等溫白荷真殺了人,就不會是這般光景了。
到時候還不是她怎麼說都好。
“正巧春華偷了物件,會送到新葉居去,坐實二人私下往來。”
溫白荷一聽元安說的對,當即差人抓了玉蔻,并且不許任何人通報陳蘇葉。
陳蘇葉在隕月宮養傷,而柳瑩也在雅青閣禁足。
許是元安打點周到,她半點都沒收到風。
洛輕銘也将此事瞞得好,等着陳蘇葉能給她驚喜。
陳蘇葉修養兩日才收到風,她連玉蔻的屍體都沒見到,去打探也隻聽說春華和玉蔻勾結,将人埋在土堆裡活活悶死。
而玉蔻從來沒說過她半個不好的字。
一世的時候自己因為聽信元安的撺掇,誤會玉蔻是個不安分的将人給殺了。
如今自己想保住玉蔻,同樣因為元安的嘴害了玉蔻。
“溫!白!荷!”她眼淚落下來,咬着後槽牙念完三個字。
為什麼不能放過她,她到底做了什麼惹人厭煩。
她不喜溫白荷時因為溫白荷第一世的時候殺了她。
可溫白荷的惡意與嫌惡從何處來?偏生她要被她們作踐?
她不能接受,如果是她的命,她不認命。
多虧了玉蔻,人總算冷靜下來,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慌張。
于是她立刻叫來佩蘭,在人毫無防備時,準備帶人去死牢。
如果佩蘭是先生要找的人,那麼皆大歡喜她能得到好處,若是找錯了人,自己也會拿到好處。
隻不過以後見了扁承德總要低頭。
她千算萬算沒想到佩蘭半步都沒走。
“不敢去?”她對上佩蘭的眸子,瞧出佩蘭眼神瑟縮了下。
佩蘭點點頭,雖然早已準備好,可臨門一腳還是怕的。
要是她尋錯人,豈不是白白浪費心緒。
這會陳蘇葉攬住佩蘭肩膀同人講道理。
“若是真的,你也算替姐姐完成心願,若是假的也了卻自己心願。”她這話看似有道理,實際上什麼都不算。
偏偏佩蘭信了,大踏步往前走。
她走到秘道口又折回,迅速梳洗打扮一番。
陳蘇葉沒見過扁纖塵,自然不明白佩蘭的心思。
佩蘭被陳蘇葉護着一路到醫廬。
扁承德正巧恢複了些,才打開醫廬的門,就看見個像自家姑娘的丫頭朝自己走來。
他一時恍惚,還以為是做夢,揉揉眼皮子那姑娘還在。
佩蘭一下子認出扁承德,立馬上前交好。
“伯伯。”她嘴巴甜,上來先喊人。
扁承德神情松緩下來,想起和自家女兒分别是也是這邊年紀,不由得放緩語氣。
“我是您家的孩子,要撐您一句師公的。”佩蘭本來心裡打鼓,見到扁承德瞬間全都煙消雲散。
那是姐姐一筆一劃寫的卷軸,上面畫着許多眉眼。
她整日瞧着,自然看得出來。
如今她擡手細摸,才算真實感受到。
死牢許久沒有來過女娃娃,加上又像自家姑娘,扁承德一時紅了眼眶。
“小娃娃,可不能胡說。”他話說的兇,卻輕松将人抱起。
佩蘭一下子紅了眼眶,想起姐姐說的,别看父親是個嚴肅的人,但她整日裡有意思的很。
扁承德瞧見小丫頭眼淚汪汪,擡手拿了幾個麥芽糖遞給佩蘭。
他擔心自己的模樣吓到人,得那點東西哄哄。
豈料佩蘭哭的更為大聲,最後竟有些詭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