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瑩嘴角揚起弧度,銳利的目光透過元安落在溫白荷臉上。
“即使如此,那本宮受的委屈該如何清算啊?”她的目光轉回元安,和人四目相對。
她看見元安的憤怒不甘,此時隻能化作恐懼。
想必溫白荷的法子比她的難受的多。
溫白荷心虛似的,先是給了元安一巴掌。
“沒心肝的奴才,教唆本宮和姐姐起了嫌隙。”她話音還未落,右手十足的力氣落在元安臉上。
元安不敢發出任何聲音。
溫白荷雖然含淚打元安,但手上習慣使力,三巴掌下去元安腦子裡嗡嗡作響,整個人愣在原地。
“本宮早說了,你該恨得不是本宮,而是能毫不猶豫推你去死的主子。”她說完轉身落座,再不等其他人。
這會洛輕銘還沒到,衆人雖然明白溫白荷受寵,但打從内心都瞧不上她。
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玩意,還敢使些腌臜手段,像極了内宅滿腹心機的妾室,更是讓夫人小姐們厭棄。
溫白荷也不在乎,找了個位置大方落座。
什麼賞花宴她根本不在乎,本就是她操辦的,裡裡外外都花了心思,除了煩沒什麼印象。
可洛輕銘非要哄着她來,她沒辦法隻好答應,沒曾想來了遭人白眼。
洛輕銘禁不起說,此時乘着轎辇到了。
他才過來就走到溫白荷面前噓寒問暖,說自己實在不應該來遲。
衆人跪拜,沒人敢擡頭,可他們都聽見洛輕銘對溫白荷說話的語氣。
在此之前洛輕銘還從未如此對過旁人,哪怕是曾經的那位姑娘也不曾有過。
話音落下之後,洛輕銘的目光落在元安臉上。
“怎麼傷的?”她轉身問元安,甚至忘了讓衆人起身。
本就震驚的衆人再次慌神。
這是什麼意思?難道那位溫嫔不是陛下的心尖人?
别說溫白荷,連柳瑩都不明白。
元安更是愣在原地,拼命擠出兩滴眼淚。
沒等他開口就被雲雀搶先。
“回陛下的話,是溫嫔和元安誣陷主兒,說主兒偷拿了她們的衣裳。”雲雀站出來說話,心裡擔憂齊衍會不會受牽連,但她明白柳瑩沒倒台還能幫着她照顧齊衍,若是柳瑩倒台,齊衍才是真沒指望。
她有私心,想保護柳瑩也想保護齊衍,希望洛輕銘能饒她一次。
洛輕銘還真沒計較,就在衆人說要徹查時,他隻說了柳瑩失職。
衆人這才調轉方向,之後洛輕銘攬着溫白荷去賞花,剛才和她交好的貴女夫人紛紛避開她。
柳瑩對此泰然處之,畢竟她來這兒也不是為了宴飲的。
不過也有幾位不同,倒是會同她說上幾句話。
烏桃和雲雀擔憂的看着她,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。
“沒事,你們無需擔憂,過會說我身子不适便好。”反正也沒人理她,不如盡早離去。
烏桃不擔心柳瑩因為洛輕銘的話難過,隻是擔心自家主子被苛待。
柳瑩樂颠颠的去賞花,想着任驕陽和陳蘇葉困在隕月宮,自己可要多費些心思。
她摘了幾朵便讓烏桃和雲雀來摘。
“雲雀,你同我來。”她示意雲雀跟上。
雲雀不明白柳瑩的意思,但還是跟着去。
等她到了才知道,柳瑩摸了摸她的額頭,問她可是有事。
“無事,主子莫要擔憂。”她不明白柳瑩怎麼瞧出來。
柳瑩從袖口處掏出半指長的方匣交給她。
雲雀打開之後發現是口脂。
“你面色發白,若是身子有恙,我準你回去歇息。”柳瑩擔心雲雀舊傷複發。
死士又不是鐵打的身子,近日幾次被洛輕銘折磨,哪裡能安生。
雲雀搖搖頭拒絕,指腹擦過口脂塗在唇上說自己無事。
口脂帶着股花蜜的香甜味,若不是柳瑩,她這輩子怕是用不上了。
柳瑩又問了幾次,雲雀堅持說自己無礙,隻得讓雲雀跟上。
她才回去,發現眼前炸了鍋似的。
烏桃特意去摘元安身旁的花,順便吵嚷幾位貴女看花。
說是驚擾,幾位對着烏桃推搡,可不像是受驚的模樣。
柳瑩頗為不悅的啧了聲。
眼下衆人的視線都落在烏桃身上,有幾位再後面瞧不上熱鬧的倒是先看見柳瑩,立馬給人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