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門之後她瞧着寒星面色不對,走上前才發現寒星正為自己包紮。
寒星的嘴唇煞白,瞧見陳蘇葉後顯得有了些血色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他有意遮擋,發覺擋不住之後耳根發熱。
陳蘇葉無奈走到寒星身後,熟練為人包紮。
“我再不來可沒人救你。”她沒好氣的說,接着問寒星怎麼受的傷。
寒星欲言又止,最後隻說自己傷到手不方便。
“你要是方便還不得翻了天?說說吧!幾天不見長本事,可别說是訓練弄傷的。”陳蘇葉壓着火氣,不是對寒星而是對自己。
她才幾天沒來寒星就這般自傷?那她過幾天忙起來,還不得真的翻天?她不能接受寒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傷。
“和人打架了。”寒星聲音極輕,還是垂頭說的,陳蘇葉隻聽清前三個字。
“怎麼回事?”她低下頭大聲詢問,聽起來有點像審問。
寒星聲音比蚊子還小,不敢有多餘的動作,隻想盡快說完。
“他們說你送我的圍巾難看,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。”他說完也沒擡頭看陳蘇葉。
陳蘇葉愣了下,反應過來之後說他不必如此,有些人沒眼光,可不能因為這事打架。
話雖如此,她看到寒星身上的傷口還是倒吸口冷氣。
身上有刀傷還有鞭痕,不論因為什麼打架,都不能有下次。
“赢了輸了?”比起關心她更想教育寒星。
寒星迷糊的應了聲,等陳蘇葉第二次問才反應過來。
“赢了,我咬下來一塊肉。”他不敢和陳蘇葉說他把對面打死這件事,隻得挑好的說。
陳蘇葉當即豎起大拇指,誇他是個勇士,下次記得咬耳朵。
寒星一聽小葉子支持自己,轉過頭對着人家笑,忽然被拍了下頭。
他正巧對上陳蘇葉稍顯愠怒的眸子,當即垂下頭去。
聽得陳蘇葉似笑非笑的打趣,一下子慌了神。
“你覺得我誇你呢?”陳蘇葉被寒星的反應逗笑,瞬間闆着臉訓人。
她知道死牢艱苦,知道寒星不容易,更不希望寒星受傷。
此前有寒刃護着,可寒刃不能一直護着,寒星遲早要自己獨當一面。
若是無人教好,以後出了事情誰會站在寒星這邊?總不能真讓人出任務。
想到此處她歎了口氣。
“我沒事兒,真沒事兒,你看我身上都沒有傷,什麼地方都好好的呢。”寒星眼見陳蘇葉愁眉不展,立馬開口哄人。
陳蘇葉反嗆一句:“可不是好好的嗎,胳膊腿兒哪兒也沒少。”
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?寒星真是無理辯三分。
寒星剛想辯解又低頭,瞧見手裡被陳蘇葉塞了個藥瓶。
“是蕭大哥拿給你的,你倒也厲害,打個架鬧得人盡皆知的。”陳蘇葉替人包紮好之後說他像小孩子,他們願意說就讓人去說,又不疼不癢的。
寒星心虛,下意識撓了撓頭,剛擡起胳膊因為疼痛隻得放下。
“知道疼就好,知道疼能長記性。”陳蘇葉白了一眼,又開始數落寒星。
寒星悶頭聽着,時不時附和幾句,生怕陳蘇葉發現。
可陳蘇葉到最後都沒有察覺不對勁。
她說了幾句之後立馬離開寒星的屋子,叮囑人上藥不說,順便說自己近日會少來見他。
寒星想追問,最後也沒說,他認為自己沒資格問。
陳蘇葉白天和柳瑩還有任驕陽插科打诨,晚上便到死牢裡查看。
她明裡說是做戲,實際上動了真心,格外珍惜近在咫尺的離别。
柳瑩嘴上說着不急,實際上迫在眉睫,都明白不會有比這個時候更好的機會。
陳蘇葉借着職務的便利,整日去死牢查探,不是東看看就是西找找。
最終确定死牢的路線是正确的,于是四日後第一次帶柳瑩進去。
柳瑩知道柳家有地牢,卻還是被面前的架勢吓到。
燈火明明滅滅,時不時傳來幾聲慘叫,都令她心生恐懼。
原來陳蘇葉此前都在這兒訓練,蘇姐姐之前雖然玩鬧些,孩子間的玩鬧可不同于生死相搏。
她張張嘴,陳蘇葉示意她噤聲。
“寒刃大哥!”她對着迎面走來的寒刃打了聲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