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蘇葉點頭稱是,在孫德容稍顯驚詫的目光裡變得謙卑拜禮。
送走洛輕銘後,她将整日的飯食吐了個幹淨。
她實在是恨自己,恨洛輕銘,甚至恨紫陽。
可她的恨無處發洩,甚至要苟延殘喘的活着。
靠洛輕銘的施舍。
洛輕銘由孫德容扶着回了乾清宮,一路上吹着風倒是清醒不少。
他心裡的惡心沒被任何風打散,反而愈發強烈。
根本不是吃了酒惡心,而是對任驕陽和柳瑩的苟且惡心,他難以接受會是如此結果。
他欣賞柳瑩,欣賞任驕陽,所以根本不能接受二人的背叛。
且等着看吧!他已經想到好的法子,隻看溫白荷能如何。
他不曾梳洗直奔碧安殿。
溫白荷本就沒睡好,整晚都夢見任驕陽索命不說,還沒看見洛輕銘。
這回倒是看見了,滿身酒氣往她身邊湊。
她心裡的無名火升起,擡手推着人往後退。
“酒醒了才想起來找我?”她能不生氣嗎?這是喝了多少,醉醺醺的來找她。
洛輕銘沒開口,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瞧着溫白荷。
站在旁邊的孫德容忍不住為自家主子辯解。
“哎喲溫貴嫔娘娘,您可怨了陛下了,昨兒陛下忙于政務,本想着快些來見您,可折子越看越多,都是說那位的死,說是您所為,陛下廢了好大心思才将事情壓下來,但為此愁上心頭,怕傷了您才喝了幾杯,醒了之後立馬來見您。”他句句懇切,沒一個字說歪了。
溫白荷心疼洛輕銘,自知理虧趕忙讓出路。
洛輕銘呵斥孫德容亂說話,緊接着理了理額前的碎發,說自己的确失禮。
還沒等他邁步離開,整個人就被溫白荷牽着手坐下。
“阿荷……”他艱難開口,聲音帶着幹澀,似是有難言之隐。
溫白荷接過元安端過來的水盆,沾濕面巾給人擦臉。
孫德容看到此處立馬退下,退下之前還不忘提醒元安跟着退下。
元安走到門口,憤恨的關上門。
洛輕銘裝作無事,任由溫白荷替自己梳洗。
“不解釋幾句嗎?夫君!”溫白荷的梳洗隻是引子,更多的是想問話。
洛輕銘突然看向溫白荷,眼底帶着懵懂和寵溺。
“想知道什麼?你直接問便是,隻要你問我必如實相告。”他等着溫白荷問。
話到嘴邊溫白荷反倒不知如何開口。
她猶豫許久最後問他昨兒為何不來見她。
倒不是她多想洛輕銘,隻是日夜相見,少了一天難免不舒服。
洛輕銘痛苦閉眼,說了句凡是纏身,不希望溫白荷誤會。
“我和她之間不像你們說的那般,我們是清清白白的,她曾為我出生入死,如今走到這一步,誰都不想的。”他說完這句話繼續沉默。
溫白荷并不關心洛輕銘和任驕陽的往事,自己也覺得奇怪,聽了前面說完心裡隐隐作痛。
好像她多在乎他們一般。
“我才不想聽這些,你可知你昨兒沒來見我,明兒她們又會鬧了。”她移開目光在沒理會洛輕銘,端起水盆到别處去。
洛輕銘睜眼先她一步接過水盆。
“是是是,是我的不對,隻顧着自己緬懷,忘了阿荷的處境,要麼阿荷打我兩下?”他放下水盆,握着溫白荷手腕往自己身邊帶。
溫白荷收手,說自己不稀罕打他。
洛輕銘順勢将人圈在懷裡。
“是啊!阿荷自來善良寬厚,和我不同,我小心眼得很。”他打趣溫白荷,醉意消散大半。
溫白荷問到酒香味一時愣了身。
她此前隻知道酒臭,那群阿默人整日酗酒,身上嘴裡散發的味道難聞的很。
就算是她的主子洛北辰,在某些日子懷念姝兒時多喝幾杯,也是滿身酒氣。
可自己竟完全不抗拒洛輕銘身上的味道,甚至覺得清香。
她真是瘋了。
洛輕銘眼見溫白荷被自己哄好,整個人松了口氣,說近日要處理政務,可能沒什麼時候陪她。
但他保證每日早上晚上必會陪她用膳。
溫白荷瞧着洛輕銘對她保證,這才消了口氣。
洛輕銘吩咐孫德容傳膳,用過早膳後又回到乾清宮繼續處理奏折。
而溫白荷留了個心眼,特意吩咐元安去孫德容身旁打探。
孫德容來一看是溫白荷的人才多說了幾句。
什麼近日被煩的焦頭爛額,随便什麼人都要來參上幾句,再不然就是處處為難。
總之是洛輕銘為溫白荷做了許多事。
元安回去之後一字不漏的說給溫白荷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