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地甚遠,因此死牢外有馬匹拴着,寒星并未适應,險些被陽光刺了眼睛。
這次的天氣不似之前,是難得晴好的天氣,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。
可他半點高興不起來,縮骨的疼痛,以及對此行的擔憂都提醒他路途難行。
他明白自己不能耽擱時辰,飛身上馬直奔營地。
任務是要他拿到叛賊的密鑰,這位之前是揚琴音的殺手,後來背離琴樓,賺了許多銀子。
之所以難辦是因為此人本身武功高強,還有許多死士殺手陪伴身側。
再難他也要去。
他有想過自己會完不成任務,但他沒想到自己殺了五十人之後,還有死士活着。
那位叛逃的殺手僅是腹部被刺,而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,仰面癱在地上。
他瞎了一隻眼,另外一隻眼除了紅色瞧不見其他顔色。
身上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,他好像安然無恙,又好似隻能躺在地上。
感受着生命的流逝,以及想要活着的強烈求生本能。
他回不去了,好在小葉子沒來。
就在他要放棄時,他聽到死士帶着叛賊離開的聲響,離開前還有人朝他走來。
他趕忙用龜息大法暫時封閉氣息,想着過會反殺。
那位來瞧他死了沒有的死士他認得,随意看了看他便說已經死透,緊接着他感覺自己被挪動,之後腳步聲逐漸遠去。
他稍稍放心,此時身上的痛感減輕,摸索着從身上找保命的藥丸。
入口的瞬間甜味迸發,那是他給小葉子準備的糖丸,應該是送不出去了。
他撐着坐起,拖着滿身血污傷口往回走。
自己得回去,不能死在這兒,自己還要去見小葉子,聽人講故事。
而他心心念念的陳蘇葉,回去之後心裡總覺得不舒坦,好像忘了什麼事。
她看向茶桌猛然想起,自己的東西落在死牢裡。
而且不僅僅是食盒,她的耳墜子也不見了。
這耳墜子是之前溫白荷不要的,美其名曰和自己搭配,洛輕銘為了讨好溫白荷,命她整日帶着。
她根本沒摘下來過!隻是去了趟死牢就不見了!
這要是被洛輕銘發現可還得了,想到此處她立馬從密道去死牢。
幸運的是耳墜子在寒星門口被發現,但她卻沒瞧見寒星。
明明寒星說他今天無事,她左思右想,以為寒星去了飯堂。
她到飯堂的時候沒看見寒星,反倒是看守發現了她。
“厲害啊!你最近任務接的多不說,還一次比一次兇險,今兒才接了個,半個時辰就回了,那些上等死士可比不過你。”看守走到陳蘇葉身旁恭喜巴結,奉承她以後若是發達可記得幫襯下自己。
陳蘇葉聽得雲裡霧裡,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什麼上等死士?什麼任務?自己明明接不到任務很久了。
這看守不是蕭易安排的,自然不懂他們的謀劃,隻當陳蘇葉是個不認帳的。
“喲,還不認賬呢?賬冊上寫的清楚明白糊弄鬼呢?你不是我手底下的人,但是你今天接任務的時候是我看你按的手印,我認得你,老子我看人準着呢,要麼你問問其他人,他們今天有沒有見過你。”他啐了口,自己去别處吃飯。
陳蘇葉僵在原地,腦子炸了一樣。
她走到窗口,問之前給她盛飯的隊長,寒星有沒有來。
那人搖搖頭,緊接着她一路走一路問,直到去了訓練場。
她看見寒刃之後,立馬跑上前。
“今兒有空來練練?”寒刃今天沒看見陳蘇葉,以為她才來。
陳蘇葉聽完這話臉色白的可怕。
大部分人都見過她,知道她出了任務,可寒刃不知道。
她知道寒刃總待在訓練場,會不會寒刃沒見到寒星。
“寒刃大哥,星星呢?”她眼底的慌張幾乎藏不住。
寒刃覺得奇怪,平白無故的找不到人?别人找不到就算了,陳蘇葉也找不到?
“他是不是,替我出了任務?”陳蘇葉猜到大概,問寒刃隻想要個答案。
寒刃沉默,緊接着點點頭。
陳蘇葉跌坐在地上,嘴裡念着寒星怎麼會這麼傻。
看守說這次的任務兇險,那寒星……
她不敢往下想,不能再耽擱時間。
“我得去一趟,勞煩寒刃大哥行個方便。”她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,隻知道兇險。
她還得帶蕭易去。
寒刃沉默,最後說能準備一匹快馬。
他不确定那個人是寒星,但這是他能為陳蘇葉盡力去做的事。
“星星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安的,我先去準備。”陳蘇葉說完轉身離開。
她不敢耽擱,先是去查看賬冊得到位置,之後找寒刃要他告知蕭易,自己則回去準備藥散。
雖然蕭易的東西更靠譜,但她不确定蕭易能趕在她出發之前到。
事關寒星的命,容不下半分馬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