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蘇葉倒是不難過,甚至行禮恭送洛輕銘離開。
又不是沖她來的,抄經文罷了又不能弄死她。
她隻要看着二人濃情蜜意,當看了場惡心的戲,也沒什麼損失。
溫白荷出了門口就說洛輕銘偏心。
洛輕銘也不惱,任她貶損自己,接着說溫白荷吃味。
“我可沒有,不過是說幾句的事,怎麼就變成這番了?”溫白荷偏頭不瞧他。
洛輕銘連聲安慰,說是為了溫白荷好,不然旁人以為溫白荷嚣張跋扈故意為難人。
“就你會說。”溫白荷這才原諒他。
陳蘇葉在屋内抄着佛經,隻感覺歲月靜好。
她倒不是想被洛輕銘罰,至少洛輕銘能差人看着她,證明溫白荷害不着她。
香蘭卻不這麼想。
“主子啊!旁人都用盡心思争寵,您呢?您怎麼專門找苦吃?”她端茶進門,瞧自家主子抄佛經,心疼的不像話。
慈潔這會走過來勸香蘭安靜些,抄經最講求心誠。
“你們倒是心誠,讓那位白白得了便宜,以後還要罵咱們傻呢!”她對着慈潔翻了個白眼,絲毫不理會慈潔的話。
慈潔無奈搖頭,端着茶盞來到陳蘇葉桌前跪着奉茶。
陳蘇葉溫笑,将茶盞端過去喝了一口。
不是她喜歡的味道,更像是原主會喜歡的。
“且看着誰能笑到最後,時辰不早了,你們回去歇着吧!”她吩咐幾人收拾東西回去。
慈潔欲言又止,想幫陳蘇葉抄寫,又擔心字迹不同沒辦法糊弄過去。
她臨出門前轉頭看向陳蘇葉,卻見陳蘇葉朝她揮揮手。
“回去吧!”陳蘇葉笑聲對着口型說着,等慈潔離開,伸了個懶腰開始抄寫。
她倒不是反感這些,隻是覺得洛輕銘未免太奇怪。
哪有如此用盡心機才能得到的愛,看起來跟書裡的男二似的。
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,洛輕銘是男二她是什麼?惡毒女配?還是虐文炮灰?
沒人能告訴她。
她捏了捏手腕繼續抄經,寫着寫着眼淚突然落下來。
心經上的内容正是柳瑩代她抄寫的那句,柳瑩當時還告訴她前路光明,請君耐心等待。
經文沒變,可柳瑩再也不能陪她走下去。
她努力忘記的悲傷,在此時又被翻了出來,眼淚也如斷了線的風筝那般随着風兒飛起來。
“不妨事的,不就是些經文,自己又不是不能寫。”她努力安慰自己,心裡清楚根本不是這回事。
她擡手抹去的眼淚,混着筆上的墨一同擦在臉上。
陳蘇葉哭的起勁,沒發現洛輕銘從密道走出。
“不過是抄些經文,怎麼還哭鼻子了?”洛輕銘笑她矯情,難得帶着溫笑走到她身旁。
陳蘇葉轉頭,隻瞧見洛輕銘朝她笑,然後拿出帕子給人擦眼淚。
她眨巴眨巴眼睛,一時間竟忘了是怎麼回事。
眼見越擦越花,洛輕銘幹脆打水用面巾給她擦臉,緊接着幫她抄經。
陳蘇葉更為不解,看到洛輕銘模仿自己的自己抄經,好像有誰在她心上踢了一腳。
她眼眶裡的眼淚又擅自跑出來。
好消息,有人對她好,壞消息,那個人是洛輕銘。
她趕緊跪下,說着奴才該死希望洛輕銘别同她計較。
讓洛輕銘抄經,那不是找死嗎?下一步這些經文就該給她超度用了。
“要你抄些是為了堵溫白荷的嘴,你當我真要罰你?”洛輕銘放下筆,耐心同陳蘇葉解釋。
他明知道陳蘇葉不會也沒有資格誤會,但他還是慢條斯理的說明。
陳蘇葉一下子了然,跟養蠱似的,兩邊都不得罪,勝者活下來但是要繼續厮殺。
她跟溫白荷都是,不止是她們,還有别人。
“奴才惶恐,不值得主子如此寬待。”她真不敢應下,生怕要付出代價。
洛輕銘歪頭應聲,說陳蘇葉要是有氣,隻管找他便是。
陳蘇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,緊接着替自己辯解。
她說是溫白荷故意為難,自己才推了人。
“阿荷天性善良,她跟你不同,你莫要用你那套來诋毀他。”洛輕銘稍稍挑眉,頗有些不悅。
陳蘇葉瞧出端倪,并未繼續反駁。
她早該明白,連證據都沒有,在洛輕銘面前是空口白牙的污蔑,他又怎麼會相信。
而且兩獸相鬥,一定要偏袒弱獸才能打下去,不然沒有懸念,沒人喜歡看。
她突然不想跟溫白荷鬥了,大家都是可憐人,赢了也不會高興。
此時洛輕銘突然問她,若是宮裡再添新人,她當如何?
“若是主子心愛之人,奴才必定百般呵護,若是主子有難處,奴才必會位主子解憂。”陳蘇葉下意識回答,沒想到惹得洛輕銘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