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潔覺得不對勁,自家主子很少喝茶,這位連口味都對不上。
“怎麼了?”陳蘇葉發現慈潔盯着自己瞧,擡手摸了摸臉。
難不成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?
“之前見您喝不慣茶,如今倒是能喝幾口,實在是難得。”慈潔趕緊接話,示意香蘭幫着自己說幾句。
香蘭還沉浸在自家主子能醒來的喜悅,總會好起來的,隻要人健健康康的就好。
“主兒想吃什麼?奴婢給您去做。”她笑着給進寶使眼色。
進寶也跟着接話,想着眼下能瞞就瞞。
陳蘇葉本來沒覺得餓,聽她們說完反而想吃些東西。
“有棗條糕嗎?我想吃棗條糕!”她下意識摸自己的荷包,沒找到不說,還發現手上戴了個镯子。
更奇怪的是,她的手掌比之前寬許多,手指也比之前細長。
還有胳膊上的傷是哪兒來的?她完全沒有印象。
此時慈潔端上來一小碟栗子酥,和她說棗條糕晚上才有的吃。
陳蘇葉拿起栗子酥細細品味,确實比她在家的味道好太多。
但她心裡實在太多疑問,比如表姐何時回來,再比如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。
“你們再同我說說受傷前的事兒吧!”她将糕點賞給他們,等着他們開口,
依然是慈潔先說起:“您昨兒進宮,瞧見那樹上的梨子,想着摘幾個給茯苓兒姑娘拿回去,奴婢們萬般阻攔也沒攔住,您不小心從樹上摔下,胳膊上的傷是不小心刮到樹枝,還好有樹枝擋了下,不然奴婢們可是大罪。”
慈潔說完,香蘭和進寶紛紛附和,表示慈潔說得對。
陳蘇葉歪頭聽着,總覺得有印象但是想不起來。
不過給茯苓兒摘果子倒是自己能做出來的事,畢竟茯苓兒在樹下等着,她上樹摘果子,她們做了不知道多少回,早就習慣了。
她姑且當作是這樣,要是真被人騙,等熟悉地形之後逃跑便是。
眼見陳蘇葉相信,幾人松了口氣,進寶去門口等着午膳送來,将難題丢給香蘭跟慈潔。
香蘭本就孩子心性,很快和陳蘇葉打成一片。
二人在院子裡踢毽子,等午膳過後,陳蘇葉又想到茯苓兒。
“别看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,實際上是個愛哭鼻子的,姐姐什麼時候回來,我今兒能不能出宮?”她倒不是不喜歡皇宮,能見到表姐自然開心,隻不過還是惦記着茯苓兒。
香蘭看向慈潔,目光帶着求助的意思。
慈潔隻得說入宮三日再離宮,這是規矩。
她以宮裡的玩意比宮外的新奇為理由,帶着陳蘇葉看書識字。
陳蘇葉倒也忘了問出宮的日子,等陳蘇葉睡下,幾人才松口氣。
本來是想守着的,結果陛下駕到,他們又攔不住,隻得在門口等着。
可洛輕銘這會要他們退下。
他們聽令退下,卻放心不下自家主子,回了内卧心急如焚。
洛輕銘知道陳蘇葉瘋癫,畢竟陳蘇葉的藥是自己下的。
他先來瞧瞧,想着該用什麼方式保護陳蘇葉,将禍水引到還沒入宮的佟梨鸢身上。
但他沒想過陳蘇葉會變成他想要的模樣。
他才靠近就看見陳蘇葉睡醒,擡手揉了揉眼睛。
“怎麼才來?”她拍了拍床榻示意洛輕銘坐過來。
洛輕銘受寵若驚,不明白是哪裡不對。
他的死士明明說陳蘇葉瘋了,如今看來這哪裡是瘋了?這比失憶前還好些。
“好啊!來見我還這般神不守舍的?那幾位把你迷住了是吧!”陳蘇葉瞧洛輕銘心不在焉,立馬将人扯到榻上,翻身将人鉗制住。
洛輕銘沒見過陳蘇葉如此模樣,倒是好奇陳蘇葉會做什麼,索性不反抗。
“是啊!風姿綽約,迷人得很。”他瞧着陳蘇葉眼裡翻湧的醋意,自己胸膛裡的心也止不住發顫。
陳蘇葉俯身湊近卻沒吻上。
“那你還來找我,找你的風情萬種去啊!”她說完這話起身躺到洛輕銘身旁。
洛輕銘這會倒是不饒人,側身瞧她,問她怎麼不吃味。
“我要是真吃味,你早成太監了,你可别忘了我是做什麼的,死牢的身手我可沒忘。”陳蘇葉長歎口氣然後坐起來為洛輕銘按頭。
洛輕銘反而不明白陳蘇葉,隻覺得睡意漸濃,整個人飄起來。
這藥的确能令人神志不清,但陳蘇葉最深的渴求居然是相同他白頭偕老,他多少有些疑惑。
此前用的藥不過是令她混亂,是陰差陽錯下才以為二人深愛,如今這般更合他的心意。
隻要陳蘇葉是真心待他,他決不讓陳蘇葉錯付。
但他必須得清楚二人過往,于是他吩咐陳蘇葉講講往事。
“真以為自己是死牢的主子了?”陳蘇葉下手極重,洛輕銘額頭上留下一道指甲印。
洛輕銘隻好求饒,說自己整日被老匹夫為難,習慣如此說話。
陳蘇葉這才作罷。
“我參加選秀本意是為父申冤,于是侍寝當日,我自薦為你當牛做馬,你當時正巧是用人之時,我通過考核成為死士,曆經波折才在一塊,你承諾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,雖然現在很難做到,但我會等你。”她說話時手上的動作未停,甚至帶着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