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蘇葉還未收起茶具,一連打了幾個哈欠,使喚洛輕銘收起來,自己回榻上歇息。
“最近不知怎麼回事,總是困得很。”她才沾到枕頭,眼皮子開始打架。
洛輕銘跟着上榻,自己話還沒說完,陳蘇葉已經睡下。
他懷疑是藥的問題,可他不能細說,總不好解釋是自己給人下藥導緻。
一連五日,他都是白天去找小時候的陳蘇葉相談,晚上同破鏡重圓的陳蘇葉恩愛。
他覺得新鮮,也覺得自己愛陳蘇葉,絲毫不覺得如此實在有悖君子道義。
而碧安殿除了例行公事地去瞧瞧,便剩下兩日一次的菌菇湯。
溫白荷每次氣的說不出話,喝完菌菇湯都覺得神清氣爽。
她甚至有心思叫元安想想法子除掉陳蘇葉。
元安哪裡有法子,可溫白荷實在逼得緊,迫于無奈,她最後出的主意是放蛇。
這招數此前用過,算是熟能生巧。
二人商讨之下,最後将日子定在三日後。
三日後洛輕銘朝會,不論是見陳蘇葉還是見她都會晚些,到時候她有時間脫身。
不過出了事也找不上她,壞事都是元安做的,和她有什麼關系。
兩天後,溫白荷跟元安趁着慈潔他們不在,去見了見陳蘇葉。
本來沒說幾句話,又沒出幺蛾子,陳蘇葉沒在意。
香蘭實在擔心,想法子找機會差人給蕭易傳信。
蕭易這會給溫白荷當差走不開,知道晚上洛輕銘會去找陳蘇葉,隻得再找機會。
結果次日一早,她們怒氣沖沖來到陳蘇葉的屋子。
陳蘇葉才睡醒,連頭發都來不及梳,頓時沒了好心情。
“昨兒不是才來過,今兒又是什麼事?”她随意攏了攏頭發,擡眼看向二人。
又是元安先開口,說昨兒來過之後便丢了東西。
陳蘇葉覺得好笑,這兒是皇宮,又不是市井小院,誰敢拿禦賜的物件,這是嫌自己命長?
可她說的話沒人在意。
她們執意要搜身不說,順帶着院子也搜過。
眼見沒有,她們給陳蘇葉賠罪。
陳蘇葉懶得計較,邊說既然是誤會也就罷了。
她不知道的是元安和溫白荷隻是為了看她院子布局。
一個時辰後,溫白荷帶着元安給陳蘇葉賠罪。
二人借着賠罪的機會,又進了新葉居的院子,才進院就将慈潔和進寶捆了個結實。
之後以沒人上茶為由,使喚香蘭去添茶。
香蘭起先不願意,想到自家主子孤立無援,這才動身去小廚房。
這會元安開始放蛇,想着如今正是多毒蟲的時候,陳蘇葉死了也不會有人想到她們。
陳蘇葉顯然沒想到二人會再來,當即問發生何事。
“先前冤枉你偷盜實在是過意不去,回去後煮了甜湯,希望你能原諒。”溫白荷嘴上誠懇,實際上甜湯是元安拿了一路的,也是元安端給陳蘇葉的。
陳蘇葉當然懷疑二人,不知道湯裡放了什麼好東西,她才不會輕易喝下。
元安早想到陳蘇葉會防備,拿出銀針試毒,銀針并未變色。
“知道妹妹你心思細,我也不敢毒害你,真的是冤枉你之後心裡愧疚才來的。”溫白荷及時開口,臉上挂着溫笑。
陳蘇葉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,還是不肯喝。
她不喜歡甜湯,尤其是這二人送過來的更不喜歡。
“我已經知曉您的心意,這甜湯熱的難以入口,我過會子會喝的。”她想辦法找理由推拒不說,還下了逐客令。
但溫白荷跟元安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毒蛇已經放入屋内,溫白荷同陳蘇葉廢話隻想親眼看着陳蘇葉被咬。
她不信陳蘇葉這次還能逃脫。
實際上毒蛇已經被香蘭發現,可香蘭不敢抓,隻得拿銀子給侍衛,讓侍衛去找蕭易。
自己則是往屋子裡趕。
有了之前的經驗,她不敢吵嚷,怕驚動毒蟲,隻得小心前行。
而屋内的溫白荷還在勸說陳蘇葉喝下。
“我冤枉了你真是罪過,此番我誠心道歉,隻希望你能原諒。”溫白荷說的情真意切,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。
陳蘇葉面色為難,以為溫白荷故意用甜湯令她難堪,并未答應下來。
就在此時,元安扯了扯溫白荷的袖子,意思是已經看見毒蛇。
溫白荷這會沒有心思跟陳蘇葉耗着,當即想法子讓她喝下。
“你若是不喝,便是鐵了心拒絕我的好意,我整日惦記,定會睡不着的。”她裝模作樣流下幾滴眼淚。
陳蘇葉瞧着更覺得不對勁。
本來這位和表姐就不對付,怎麼會如此好心給她送甜湯,怕不是要毒死她,好讓母家沒人。
“我近日傷了嗓子,再加上這天氣燥熱,等溫了再喝。”她肯定要回絕,要是真被牽着鼻子走,豈不是和傻子沒分别。
元安這會不容她拒絕,要是自己喂不下這口藥,估計倒下的該是自己。
“您就喝了吧!如今端什麼小姐架子都沒用,這湯小火慢熬,就沒有不用新心的。”她步步緊逼,順帶着吹了吹。